老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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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我大吃一惊：&ldo;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rdo;

&ldo;那时你去上大学住校了，我在读初三，每天都有晚自习，一般八点半放学，到家差不多是九点。

有一天我感冒发烧，老师放我提前回来休息，我到家的时候，才七点钟。

&rdo;

子东顿住，我屏息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停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ldo;我用钥匙开了门，发现他们关在卧室里，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对骂。

&rdo;

我彻底惊呆了，张一张嘴，马上闭紧，难道我要去问他们相互骂对方什么吗？这种往事，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弄清楚。

子东显然也是这样想的：&ldo;我轻手轻脚关上门，跑了出去，在外面游荡了两个多小时，还给你的宿舍打了电话，你的室友说你去自习室了。

等我再回去，家里恢复了平静，他们一个看电视，一个看书，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要不是我在厨房垃圾袋里看到打碎的花瓶，简直会以为是发烧产生了幻觉。

&rdo;

&ldo;过后你怎么没告诉我？&rdo;

&ldo;那天过后，我宁可不再想起，也就再没给你打电话说这件事了。

&rdo;

他那时还只是一个初中生，在感冒发烧的情况下独自徘徊街头，我又偏偏不在。

我不禁眼圈发热，伸手去摸他的头发。

他苦笑：&ldo;你总当我没有长大。

&rdo;

其实他现在稳重冷静，是一名让人信任的医生，在某种意义上我甚至有些依赖他，不过这一刻我清楚地记起当他年幼时被我带着去上学的情景。

他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ldo;姐姐，我明白他们的婚姻并不幸福，可是你要让我选择，我还是情愿有一个完整的家。

&rdo;

&ldo;我们当然都想要完整：完整的人生，完整的人格，完整的感情，完整的家。

问题是完整强求不来啊，或者说强求来的始终不是我们最初想要的。

怀孕之后，我不断想起妈妈的生活，她之所以嫁给爸爸，也是想给我一个合法的身份、一个完整的家吧。

可是她这一生，实在太不快乐。

&rdo;

&ldo;你这样说，对爸爸不够公平。

&rdo;

&ldo;我对妈妈是有些偏心，但后来我觉得其实爸爸也是受害者。

对着一个不快乐的妻子，再不敏感的丈夫也会觉察出有些不对劲来，他在妻子那里受到了拒绝，也许他的粗暴、拒绝与人交流、一心顾着兄弟姐妹，都不是没有原因的。

&rdo;

子东没料到我会讲出这番话来，怔怔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