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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五郎?”
吏佐将帖子递过去,点点头道:“正是沂州巨富叶子祯!
他这是向参军示好哩!
府里来接人的马车都在外边了,要请参军过去呢!”
“若不去呢?”
“不去……恐怕不好吧。”
那吏佐道,“叶五郎是纳税大户,素来与州府关系密切,倘若怠慢了……”
许稷在地方上虽与富商没什么冲突,却也从不主动走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官与商之间的利益往来最后通通都说不清,最好不要轻易去碰。
“找个理由替我回绝吧。”
许稷态度坚定。
吏佐显然是收了别人的好处,于是一阵为难:“可是……”
许稷抬头,那吏佐皱了眉不知是该进该退之际,却有一人迈过公房门槛走了进来。
那人一脸笑意,俊朗五官在这黯室中却不失光彩,考究的衣料与裁减将人衬得更是挺拔修长,竟似谪仙。
许稷手按住账簿,坐得四平八稳,却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吏佐很识趣地夺门而逃,室内便只剩下叶子祯与许稷。
“别来无恙,三郎。”
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来,许稷却完全没有见旧识的心情。
她丝毫不关心对方为什么会改名,又为何会出现在沂州。
叶子祯走到她案前,双臂撑在那高足案前,又放肆伸过手按住她的头,声音里都带着笑:“头发居然都已经白了,你还真是辛苦啊。”
“手拿开。”
许稷抬眸警告。
对方却笑得开心:“不饿吗?邀你吃饭为何不去?叙叙旧不好吗?”
“请我吃饭大可不必,知你为利来,有话请直说。”
“这样太直接了不好吧?还是边吃边谈吧。”
许稷淡笑了一声。
——————————
没过一会儿,叶子祯的马车就从州府离开了,而恰好路过的王夫南也到了公廨门口。
他勒住缰绳问吏佐:“许参军呢?”
吏佐一见他身穿紫袍,忙老实交代:“许参军方才似乎与叶五郎一起出去了吧……马车刚走,应是去叶三郎家赴宴了。”
“叶子祯?”
此名在沂州可谓人尽皆知,诸人谈及不是忿忿嫉妒便是一脸羡慕,唯王夫南满脸嫌恶,扭转马头暗骂了一句:“死断袖竟喊从嘉去吃饭!”
他扬鞭就要往叶宅去,可才刚拐过弯,便见一熟悉身影独自走到了深曲尽头。
马嘶声响起,许稷转身回头看了一眼。
王夫南纳闷骑着马过来,问道:“你不是去赴那死断……”
及时收住口:“叶子祯的宴了吗?”
“我不与断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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