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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一心里还是纳闷,不过何清婉不说她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去问吕氏,不过,元初一可没忘了自己的初衷,邀何清婉回到自个的房间后,坐下歇了歇,又盯了何清婉半晌,盯得她有点不自在了,才笑道:&ldo;你和我直说,你对他,还有心吗?&rdo;
何清婉的面色猛然一白,迅速起身,&ldo;嫂子……&rdo;
元初一摆摆手让她坐下,脸上仍是温和的笑意,&ldo;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是时候再找个人照顾他了,我婆婆表面不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我这做媳妇的,总不好等婆婆开了口才去做这些事。
&rdo;
听了这些话,何清婉眼中惊疑之色不停闪现,半天,竟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元初一叹了一声,&ldo;其实,有哪个女人愿意做这些事?不过,我也是没办法,谁想到我这么快就有了身孕?给他再找个人也是没办法的事,免得他将来怪我。
&rdo;
何清婉咬着唇,轻轻摇了摇头,&ldo;韩……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他对你……是很好的。
&rdo;
元初一仔细看着何清婉的神色,见她眉眼间满是犹豫踌躇之色,心中便已有了定论,什么死心,全都是假的,或许正如主儿说的那样,她们母女就是利用&ldo;义女&rdo;这个身份行来掩饰她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元初一心中冷笑,但口中仍道:&ldo;他对我的确很好,所以我才不能做什么让他不满意的事,再说以他现在的身份,身边多几个人也是正常的。
&rdo;
&ldo;嫂子……为何与我说这些?&rdo;何清婉手上的帕子绞得紧紧的,她也在看着元初一,想看出她真正的想法。
元初一好歹在叶老爷子的熏陶下做了那么久的元掌柜,如何隐藏情绪还是做得到的,现下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无奈之意反问:&ldo;你说呢?&rdo;
何清婉立时低下头去,在此之前,她不知多少次说服自己她与韩裴缘份已尽,韩裴对她似乎也不再放在心上,纵然吕氏仍然有心撮合他们,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有什么办法?所以她也放弃了,可她仍要时常过韩家来,时常看着韩裴对元初一体贴有加,她的心里仍会隐隐抽痛,直到今天,竹香说了那样的话,她不是没想过这是竹香为了气她而说的,可在她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她,那就是韩裴说的,韩裴怕她伤害元初一,才让竹香形影不离,这一想法让她对韩裴仅存的一丝幻想烟消云散,所以她才出言提醒元初一,谨防吕氏那些生米做成熟饭的不堪圈套。
何清婉了解韩裴,如果吕氏的计划成真,韩裴多半会负起责任,可那样的负责是她想要的吗?绝不是!
可以说,在告诉元初一小心的时候,何清婉就已经心灰意冷了,可短短时间之内,元初一竟又给了她一丝希望,这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又鲜活起来。
可能吗?元初一说出这些话,是出于真心的吗?何清婉不是没有怀疑,但她不能否认元初一说得也有道理,女子有孕,理应为丈夫另寻她人照顾,她所怀疑的是……元初一自己也有未出嫁的丫头,一般来说这个时候都会收自己的丫头为通房,一来好驾驭,二来还能防止外人鸠占鹊巢,又怎么会来与她说这件事!
&ldo;照你娘想的做平妻是绝对不可能的,顶多为妾。
&rdo;元初一又加了一句,&ldo;我不怕告诉你,你我虽同为和离之人,但我嫁给他的时候尚是清白之身,这一点你比不上我,所以我才会把你做为考虑人选,我不想招狼引虎的,最后把自己搭进去。
&rdo;
何清婉的眼睛瞬间睁了睁,为元初一所说的大感惊讶,同时又有一种自愧形秽的感觉自心中升起。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难怪韩裴不在乎元初一是和离之人待她如珠如宝,原来她尚是清白之身,相比自己……说是残花败柳亦不为过!
不过,这句话也几乎打消了何清婉所有的怀疑,在她想来,元初一找上她已是极为合理之事,毕竟她已非完璧,将来在韩裴心中的地位肯定也不会太高,自然不会影响元初一现有的地位,如果找个清白家的女孩儿,纵使地位低下,也极容易牵扯韩裴的精力。
&ldo;如何?&rdo;元初一看着何清婉不断变幻的神情,笑容淡了下来。
明摆着,何清婉对韩裴根本没有死心,却做出一副死心的样子,如果她没有加以试探,以为何清婉当真放下了韩裴,那该有多可怕!
人与人的感情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慢慢积攒起来的,元初一与韩裴就是如此。
无心的相遇、不经意的接触,都成了他们相互了解的最佳渠道,相遇得多了,接触得多了,了解的也就多了,如果这种了解中透着一种好感,那么感情迸发是自然而然的事。
何清婉现在正在进行这些步骤,在披上了&ldo;义妹&rdo;的外衣后,她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韩裴面前,只要她低调做人,等着韩裴重新接纳她,不管是视为朋友还是视为义妹,都为将来的接触打下了良好的根基。
她本就是韩裴喜欢过的人,原来输就输在她太过自信,现在洗尽铅华重归原点,怎能不被元初一视为劲敌!
这么说吧,元初一相信韩裴,但不相信何清婉,与其随时都要留心她的动作,不如在她最为脆弱之时将之一举消灭!
只是这消灭的方式还有待商榷。
&ldo;我……&rdo;何清婉动摇了,心里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着&ldo;答应她&rdo;,为妾又能如何?能与他在一起,得他三分怜惜爱护,就算为仆为婢又能如何?她能下定决心与刘子谦和离,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她双手紧捏着、轻颤着,终于,狠咬了下嘴唇,抬起眼来正想说话,眼角一闪,一个物件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件镶翠攒珠金丝镂空香薰球,约么拳头大小,金丝闪亮翠玉莹绿,贵重奢华,一见便非凡品,就挂在帐幔一角,再往其他方向看去,果然每个床角都挂着一个,按梅兰竹ju的式样划分其他三个香薰球上的镶嵌分别为红宝石、白玉和黄碧玺,这样的香薰球,一个便价值不菲,按图成套的价格就更为惊人,不过,何清婉心中所想的,却不是这套香薰球的价值,而是它们在这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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