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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今是向来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他直接说:“有什么要问的,你直接说。”
宴来朝动作一顿,抬眼和他对视,对方眼神明亮生动,和魇中的少年天差地别。
问题萦绕在心中,哽在喉头,他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情况下,你身上才会没有符篆。”
这个问题好像让薛今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将眉头一蹙,看过来。
打量了宴来朝一会儿,但没察觉出异样。
他便淡淡地说:“除非那时候我形同废人。”
宴来朝瞳孔一闪,抿唇指尖蜷曲着,明明对方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没有多余的情绪,但他仍然觉得心尖上一阵刺痛。
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生人身上不会出现魇,只有经历了死亡的鬼才会困于其中。
那分明就是薛今是曾经最真实的遭遇。
宴来朝颔首:“……我知道了。”
他想,我绝不会让你再陷入危险之中。
那边祁麟终于醒来,哮天第一时间“汪”
了一声。
他伸手揉了揉哮天的脑袋,就听不远处传来薛先生的声音。
“我记得离开前嘱咐过你,不要触碰阳火旺盛的生人。”
祁麟张口出声,却只发出了沙哑的气音,强行打开的关窍已经闭合,他嗓子哑了回去。
‘抱歉。
’他道。
薛今是摇头,语气很平淡,但听在耳中却叫人难受。
“你该说抱歉的是你自己,不是我,命是你的。”
祁麟沉默了,就连脸上一贯的笑意都消失不见。
薛今是觉得很费解。
为什么他以前昏迷的时候求生欲极其强烈,但自从醒来后,却仿佛随时都在准备去死。
无论是之前不听劝,擅自动用戾气杀鬼,还是这次贸然接触生人……简直就像是在故意找死。
宴来朝和薛今是的想法同步,但两人从前身处环境不同,薛今是不能理解,他却隐约猜到了一些。
但宴来朝没准备捅破,而是选择让祁麟自己说。
“我们费尽心思救你,目的是想让你好好活下来……虽然命是你自己的,旁人不能左右,但你总该告诉我们,为什么想死?”
宴来朝的语气很严肃,道:“人死之后还有轮回,但你已经没有了。”
祁麟没说话,他对上两位恩人的眼睛,甚至偏头躲避开了,不敢和他们直视。
半晌,他才迟疑着转过头来,张了张口,说的是:‘……我知道。
’
薛今是皱眉。
祁麟无声叹息着,身旁窝着哮天,他伸手摸了摸耳根,摸到自己可怖开裂的嘴角。
虽然看不见,但他从旁人的口中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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