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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房间处于低层,如果现在从门口出去,恐怕会正面撞上津行止。
思忖片刻,殷染随便取下客厅里的一本书,回到了津行止的卧房里。
津行止走进门,把房卡插在卡槽里,房间的灯光亮起,电器也陆续开启。
现在距离天亮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只想先休息一阵,再去处理那些令人头疼的事。
一开门,津行止竟然活见鬼地看到了殷染。
此刻,殷染正靠在床边,静静地翻开了书。
见有人进来,他也只是淡淡地抬头瞟了一眼,就继续手里的动作。
如果不是确定屋里的东西都是他的,津行止简直觉得是自己进错了房间。
他上前抽掉殷染手里的书:“你怎么在我屋里?”
殷染淡定地抬起头:“是你说让我安分点,别到处乱跑。”
津行止长“呵”
一声:“所以你就跑到我屋里来?”
殷染眼皮一抬,顺声应下。
被殷染诡异的行为折磨了一天,津行止竟觉得这样牵强的理由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行,”
津行止拉过椅子坐下,“不想睡就聊聊。”
殷染自然地合上书页:“想聊什么?”
津行止一时哑然。
灯光下,殷染淡色的眸子里反出白色的光芒,又在说笑间荡起波澜。
眼前这个人,较之从前,性格大相径庭,处世的方式也天差地别。
若是殷染拥有这样的演技,或许就不至于从出道一直被黑到现在。
结合这一天的相处所观察到的他的行为模式、思维方式,还有司夜说过的话,津行止的想法有些动摇。
他舔了舔嘴唇:“你到底是不是殷染?”
“当然,”
殷染眼眸轻抬,“那的确是我的名字,但很抱歉,我可能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说着,他抬手取起床头柜上的眼镜。
是津行止在舞台上戴过的那副,上面还沾着星点他的气味。
殷染将眼镜上银色的长链捋顺,架在自己高挺的鼻梁上。
细长的银链子顺着垂下,泛着清冷的光辉。
金属的光晕圈在他的眼角,将他眼角周围的皮肤晕染得发亮,衬得泪痣愈发动人。
像是想起了什么,津行止舔舔嘴唇,开始在相册里寻找一年前的照片。
翻了良久,他才找到一张他们出道时的四人合影。
他双指外滑,放大了殷染的那部分。
照片里,殷染的眼角并没有痣。
他退出相册,戳进殷染的微博,翻了翻他的近照。
所有照片无一例外地显示着,殷染的眼角从来都没有过一颗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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