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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南忙将她重新搂进怀里,将她散乱的发拢好。
“阿晚你别这样,你醒一醒,你快醒一醒,你娘还在天上看着呢。
不是你的错,你听到了没有?”
她就像是听不见似的,拼命的挣扎着。
她一声悲鸣,惊得亭中一只寒鸦扑朔着翅膀飞起,松枝上薄薄的雪抖落了下来。
她终于放声大哭,泪水在脸上肆虐,融进来雪地里,也烫在了齐昭南的心口上。
渐渐地,怀中人开始发沉,身子直直往下坠,像是要瘫软进雪地里,嘴里仍在呢喃:
“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
在这一刻这一天,她终于向他服了软。
可是看到她跪在自己面前痛哭的模样,只觉得像是身上被人捅出了一个血洞,淋淋的鲜血汩汩地涌出来。
他也顺着她的力道渐渐俯下身子,跪在了雪地里。
他的手臂却仍旧没有松开,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头。
“对不起,阿晚。”
“对不起。”
他将脸靠在她的颊上,努力地想将她冰冷的脸颊缓和下来。
齐昭南突然觉得怀中的人身子愈发的往下沉,忙低头去看,却见怀中之人面色苍白,双目闭合。
若不是眼下他将她抱在怀中,只怕便要直直往地上栽去。
忙转开头,朝守在路口处的宿安喊了一声。
宿安忙跑过来。
“先去将这陆府的大夫给我提过来!
再拿着我的帖子到宫里请个御医出来看诊!”
宿安忙应是,领命退下。
齐昭南伸手探了探怀中人的额头,果然已热的有些烫手。
他将大氅往她身上裹紧,打横便将人抱了起来,就要急步往她平日所居的岁晏轩里走。
哪知没走几步,便迎面碰上气势汹汹赶来的陆茂松。
他脸色铁青着,身后带了十几个家丁,挡在了齐昭南的面前:
“小侯爷未免欺人太甚!
这里是我陆家内院,小侯爷怎敢擅自踏足,晚姐儿是待字闺中的女郎,小侯爷竟如此坏她清誉!
老夫好歹是这朝上正三品的官儿,你却带着人强闯我府邸,还如此羞辱于我陆家儿女!
我绝不能容许你如此践踏我陆家的颜面!
明日一早,我定奏陈陛下,治你的罪过!”
齐昭南看着满嘴冠冕堂皇、仁义道德的陆老贼,薄唇一扯,笑了。
他正愁没人发这窝囊火,他自己倒送过来了!
他一抬脚,皂靴就踹在了陆茂松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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