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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憋的太久,一口气将这些年的不满都悉数吐出,“您是我的祖母,可是就非要狠心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明明也没有多喜欢凌画,偏偏要让我娶她,口口声声为了安国公府的门庭立起来,可是你就不想想,安国公府若是靠一个娶进来的女人就能立起门庭,一样让人戮脊梁骨说安国公府的人都窝囊,到时候您又有什么可开心的?”
“搭进了我一辈子不说,没准有朝一日,凌画将安国公府改了牌匾,叫了凌府。
那样您就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安国公老夫人身子晃了晃,终于眼前彻底黑了,气晕了过去。
安国公府顿时一阵兵荒马乱,连忙又去请大夫。
秦桓早已被安国公老夫人这些年逼的没有了半点儿祖孙情,见她晕死了过去,冷漠着一张脸看着,倒是没心大地倒头继续睡,还保留着那么一丝善良心肠。
安国公老夫人这一晕,就晕到了第二天早上。
醒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来人,将秦桓……将秦桓给我押去跪祠堂。”
管家带着人押了秦桓,去跪祠堂。
秦桓这几年跪祠堂的次数不胜枚举,已经习惯了,一夜没睡,困的要死,见安国公老夫人没真被他气死,那仅有的善良心肠收回,进了祠堂后,倒头就睡。
云落熟门熟路地出现在祠堂,手里拿了一张虎皮垫子,垫在了秦桓身下,以免阴暗潮湿冰凉的地上寒气入体,让秦桓废了身子骨。
这是自从凌画得知秦桓因有了想悔婚的念头被罚后,特意交代下的事儿,算是唯一对秦桓做的有良心的事儿。
宫里的陛下和太后自然不会如安国公老夫人一般沉不住气,只派人去杏花村彻查了一番,得知婚约转让书确有其事,便暂且压下,等着天亮再说。
而东宫,太子萧泽与二皇子萧枕的态度截然相反。
萧泽嘲笑不已,“好一个秦桓!
好一个宴轻!
看来本宫要谢谢他们了,让凌画丢了这么大的脸,本宫明日若不去跟凌画道一声恭喜,真对不住他们俩这么将凌画的婚约戏弄的贻笑大方。”
萧泽自然不知道凌画不是一个脸皮薄怕贻笑大方的人,她这些年被逼的,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哪怕是她看上的人,也不例外。
凌画做成了一件大事儿,睡眠很好地睡了一宿,睡醒后,她梳洗妥当,第一次,没用陛下和太后宣召,为了与国事儿无关的事儿,主动进了宫。
自然先去见陛下。
后梁的天下是陛下的,而她如今是陛下的臣子,她的婚事儿,自然先要陛下点头答应,然后,再去见太后。
她到时,陛下还没下朝,她便在御书房外等着。
婚约转让书之事,经过了一夜发酵,如今早已人尽皆知,闹的满城风雨。
宫里的小太监小宫女嬷嬷们偷偷打量凌画,见她来了御书房后,旁若无人地坐在御书房外的台阶上等着陛下下朝,这还是第一次她这般模样在御书房外等着见陛下。
有个小太监走过来,悄声说,“凌姑娘,您这样坐在台阶上,有些不妥,不如您先去南华阁歇上一会儿,陛下下朝,奴才喊您?”
凌画摇头,“我膝盖不好,站不了太久,陛下是知道的,不会怪罪我的,我有急事儿,要第一时间见到陛下,就在这里等着吧!”
小太监闻言只能作罢。
今日,皇帝下朝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原因自然是有御史弹劾秦桓和宴轻。
朝堂上分为两派,为了这突然横空出世的婚约转让书吵的不可开交。
一派是御史弹劾应该治秦桓和宴轻破坏后梁婚姻法的罪,婚约转让书之事荒唐,若是人人都这样,还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什么?一派是主张一个不想娶被家族逼迫要去死,一个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义薄云天代娶,这是什么惊天惊世的兄弟情,谁都知道宴轻死活不娶妻,为了秦桓而娶,虽然有些荒唐,但是也不该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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