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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怀璟靠在椅子里,颈边不知为何有一道鲜糜的红色咬痕,衬得他整个人都有一种糜烂的美,触目惊心,勾人心弦。
这样的美丽出现在旁人身上,或许会引来灾难,但当其拥有者是宿怀璟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害怕,会不自觉便将其想象成高山之上、云巅之中,一朵带毒的花,圣洁、珍稀、却极其致命。
宿怀璟凤眸未落,轻轻地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问:“知道你父皇如今什么样子吗?”
盛承厉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浑身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了一下,一瞬间竟忘了维持那刻骨的怨恨眼神。
宿怀璟点点头:“看来你记得。”
“我将他吊在横梁上一天一夜,头发落了一地,又砍了四肢和阳-具,挖了一只眼睛,割了一边耳朵。”
宿怀璟慢条斯理地数,丝毫不觉得自己对一个国家的皇帝使出这些酷刑有什么不对,他只是轻声反问:“跟他相比,你不觉得自己很幸运吗?”
既没有缺胳膊少腿,还让他当了一天皇帝,圆了这么些年的梦。
宿怀璟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嗯?”
尾调带着几分近乎纵容的情绪,轻轻上扬,随口一问,就好像如果盛承厉说出来,他真的能替他实现、帮他满足一般。
盛承厉咬着牙,一张嘴却从口腔里吐出来一口血,心绪过于激荡,气血反涌上喉腔。
宿怀璟轻“啧”
了一声,评价:“怎么这般不讲礼仪,冷宫长大便没有嬷嬷教你什么是君子之仪了吗?”
盛承厉气愤难耐,一字一句地问:“你跟一个死囚犯谈君子之仪?”
话音落地,空气里静谧几秒,片刻,宿怀璟低下头笑了出来,抬眼凝望地上的人,表情分明笑着,可那笑意一丝也未到眼底,更是一分不曾加热说出口话语的温度。
宿怀璟说:“好可笑,你的重点竟然在死囚上。”
盛承厉哑了哑声,没开口。
宿怀璟弯下腰,双手交握置于身前,轻声问:“你如何能算君子?”
他亲口诘问盛承厉是否没学过君子之仪,却也是他一字一句冷声道:你如何能算君子?
宿怀璟说:“我这段时间总忍不住会想,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苦难究竟是因谁而起。”
“我原本以为是盛绪炎,可当我砍了他的四肢,将其做成人彘之后,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似报了仇,实则依旧不满足,于是我在想,我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盛承厉心下一震,天牢里分明没有任何变化,可却
无端多了些快要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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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浅浅的两个字,盛承厉霎时间就莫名停止了动作。
于是宿怀璟那点不耐烦又吞回了肚子里,他靠进椅背,身上显现出来的是一种会令人不自觉多看几眼的慵懒气质,像一只刚用完美食餍足的兽。
他从身侧取出一块檀木腰牌,这物件一开始到他手里的还是崭新干净的,可这些年经年累月的抚摸摩挲,腰牌棱角都变得圆滑,云纹也被盘出温润的光泽。
宿怀璟说:“后来我想,如果棠棠是下来救我的,那我经历的那些苦难应该是为了遇见他。”
盛承厉讽刺地哼笑了一声。
似是猜到他反应,宿怀璟道:“但他不是。”
于是那抹笑意便停滞-->>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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