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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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要把歪曲的东西扭正，有多麽不容易。

何况是人生。

这麽一大把年纪的老男人，不停流眼泪的样子可能有些滑稽，可我忍不住。

脸离得很近，弟弟抱紧我，用嘴唇替我弄干那些眼泪的动作很温柔，生平第一次来自亲弟弟的，安慰的亲吻。

他是长大了，而我是老了。

&ldo;哥哥。

&rdo;

我只是闭著眼睛。

&ldo;如果不介意……跟我们走好吗？既然你一个人……和我们在一起会好一点吧，我来照顾你……&rdo;

&ldo;如果不介意……跟我们走好吗？既然你一个人……和我们在一起会好一点吧，我来照顾你……&rdo;

我微微动了一下，发出点模糊的声音，但不是答案。

&ldo;哥？好不好？&rdo;

我也奇怪於自己的迟疑和敷衍。

得到这种邀请，和唯一的弟弟一起生活，过安稳平静的後半生，直到老死──这样的理想，我本来以为在可实现的时候我一定会高兴得流眼泪。

可是没有。

我思索著：&ldo;可是我开了家书店……&rdo;

&ldo;书店在哪里都可以开得了，这个你不用担心。

&rdo;

&ldo;恩……&rdo;他说得对。

但我总觉得不安。

&ldo;有顾虑吗？&rdo;弟弟忧心地，&ldo;也对，你的前妻和儿子都在这里。

&rdo;

&ldo;恩……&rdo;我微笑著接受了他为我想出来的理由。

&ldo;不过就算不在t城，你要来看他们也很方便。

你也说了不经常和他们见面，跟我住在一起不是更合适吗？&rdo;

&ldo;恩……&rdo;他说得都对。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麽……想到要离开这里，就会很难受。

&ldo;还有什麽你舍不得的吗？&rdo;

我苦思冥想的表情看起来已经趋近呆傻，亦晨知道我现在的脑力，抚慰地拍拍我：&ldo;不用急，慢慢想，想出来了再告诉我，看看能不能带得走，或者帮你弄新的。

&rdo;

&ldo;恩。

&rdo;放心地靠著弟弟的肩膀，贴近他的胳膊。

&ldo;难道是陆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