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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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他还是煞有介事地打量我的脸，就好像我是问题的一个重要部分。

我再次拿起订书器细看。

随便哪个家庭哪问办公室都备有的极其普通的小订书器‐‐臻于完美境地的廉价事务用品。

保安员口叼&ldo;七星&rdo;，用大大的打火机在顶端点燃，侧过脸吐烟。

我转向孩子那边，温和地问道：&ldo;为什么要订书器呢？&rdo;

一直在看地板的胡萝卜静静地拾起脸看我，但什么也没说。

这时我才发觉他的神色与平时截然不同，表情奇怪地消失了，眼睛的焦点也对不上，视线没有纵深感。

&ldo;不会是受谁威胁才干的？&rdo;

胡萝卜仍不回答，连是否理解我的意思都无从判断。

我只好作罢。

现在在这里怎么问恐怕都一无所获。

他已关上门，窗也封了。

&ldo;那，怎么办呢，老师？&rdo;保安员问我，&ldo;我的工作是在店内巡视、用监控摄影机监视、发现现行扒窃分子带到这房间来，这份薪水我拿了。

至于往下怎么办是另一个问题。

尤其对象若是小孩子，就更伤脑筋。

您看如何是好呢，老师？这方面当老师的更清楚吧？或者干脆把事情端到警察那里去？那一来作为我可就省事了，大可不必这么往棉花堆打拳头，白白搭上半天时间。

&rdo;

说实在话，此刻我脑袋正另有所思。

超市这大煞风景的保安室不容我不想起那个希腊小岛上的警察，接下去又不能不想堇，想她的失踪。

所以竟好一会没弄懂保安员想要对我说什么。

&ldo;跟他父亲也说了，得好好教育孩子，跟他讲明白扒窃是一种犯罪，再不会给您添麻烦了。

&rdo;她用缺乏起伏的声调说。

&ldo;因此不希望弄得满城风雨‐‐刚才就听好多遍了。

&rdo;保安主任甚为不耐烦地说。

他在烟缸里磕落烟灰，然后重新转向我说：&ldo;不过依我看，同样的事情干三次无论如何也是太多了，有必要在哪里刹住。

老师您对此有何高见呢？&rdo;

我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拉回现实：八个订书器，九月一个星期日午后。

我说：&ldo;在同孩子谈话之前，什么都不好说。

这孩子以前从未招惹是非，脑袋也不笨。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无谓地扒窃，现在还无法判断。

往下花时间找他好好谈谈。

谈的过程中我想肯定可以发现起因或线索。

给您添麻烦了，实在非常抱歉。

&rdo;

&ldo;我说，我是不好理解，&rdo;对方在镜片后眯起眼睛，&ldo;这孩子‐‐仁村晋一‐‐是您教的学生吧？就是说天天都在教室见面吧？是这样的吧？&rdo;

&ldo;是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