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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样的女人,却也有不理智的时候。
心稍微有了点偏向,便被抓了弱点,以至于当年陈懋借此将在京城自由逍遥的晋王赶回了封地。
外人看着只以为是权贵为了一介名伶而生嫌隙,但其中角力,清楚的人却少之又少。
这其中又有多少是圣上授意,更是不得而知。
陈懋之后默认了与贾志敏不清不楚的关系,但陈俨知道,除却兴趣相通的部分,更多的其实还是交易。
此后贾志敏一路富贵,再不必攀附某个人而活,是上苍给她的机会,也是她的选择。
世事总比看到的部分,要复杂难说一些。
裴九思似乎是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他问了陈俨一个思索了许多天也不得正解的问题:“捉拿端王那日你最后为何要那样做?”
“你当时已全无理智可言,为给裴家留一支血脉,只想着替段书意保守秘密让他离开。
但当时那么多部将在,几十双眼睛盯着,你那样做便是自掘坟墓留人话柄,说不定将来连我都会被牵连。
所以我必须让人将段书意带走,至于后来他有通天本事能逃走,便是你我所料不及的事。
这样一来,没人好指摘。
这手段虽卑劣了些,但这份自保私心,希望你能给予理解。”
陈俨寥寥数语,将那日的事已说了个明白。
可裴九思却认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陈俨那天让人将段书意关起来,在里头待了有足足一个时辰。
那时段书意应当刚从药效中恢复,陈俨与他聊了一个时辰,应是说了不少。
裴九思更愿意相信,这不短不长的时间内,陈俨与段书意可能达成了某种交易。
他当时已清楚自己这位族弟冒充段书意一事,心惊之余却也担心这场叛乱从头至尾可能是由他设计。
若是这样,那他手中的秘密,与触角所及,恐怕十分惊人。
一个人知道得太多做了太多,很多时候都是祸事。
他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这位族弟于君国而言,的确是……有罪的。
就在裴九思艰难地在家国公私之间想要做出选择时,陈俨已拿了他想要的东西出了那间斗室。
陈俨只说:“裴将军平叛辛苦了,我请你喝茶。”
再然后,部将来报,说段书意跑了。
裴九思下令去追,陈俨却说:“让他死在平羌江不也很好么?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于是军中都传,说那个人跳平羌江死了。
裴九思对此事未再说过一句话,他重整军队,押解着叛军一路回了京。
抵京时烈日炎炎,已是盛夏。
时节是很奇怪的,一圈又一圈地轮回,每一年都是一样。
变化的,大概只有人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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