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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檐猜到她在找什么,于是从袖子里拿出几枚铜板和碎银子,低声道:“公主是不是在找这个?”
“就是这个!”
楚蘅芜从他手里拿出一块不大不小的碎银子,连忙抛了上去。
那说书先生笑得合不拢嘴,连忙道:“圣上剑斩玄太子的故事已经讲完了,那我们截下来就将将这后面的故事吧。”
“好!
好!
快讲!”
众人纷纷起哄,?催促着说书先生继续讲下去。
长安说书先生何其多,出了名的也不少,但是鲜少有这么能这么调动看客情绪的。
楚蘅芜也好奇后面发生的事,于是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的听着。
说书先生醒目一抬,声音洪亮:“下一回,新帝挥剑平叛臣,奸丞相午门头点地,且看如何开创今朝盛世!”
紧接着,醒目落下与实木的桌案撞击,砰的一声,堂下便瞬间安静下来。
源源不断的故事情节从说书先生口中流出,肖檐目光落在说书先生一张一合的嘴上,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记忆里那无比血腥的一日。
长安午门斩杀了多少人,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头百姓,烈酒出口喷洒在有些顿的长刀上,持刀人手起刀落,顷刻间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一具温热的尸体。
当初太子玄被斩之时他不过五岁,尚是稚子,时至今日,他依旧清楚地记得那日黑云压城,一入夜,便有大批御林军涌进家门,从书房里搜出了一摞书信。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几封书信被搜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那些书信就像是诅咒,随着它们的出现,家中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叔父父亲皆被斩首,最后只剩下了他和母亲。
她们被下旨流放到岭南。
谁知在途中,流放队伍碰上了饥荒,当时饿殍遍地,民不聊生,许多流民为了生存下来无所不用其及,他们在一次流民闹事中和押送队伍走散,一路走到了荆州,就此安定下来。
“肖檐。”
楚蘅芜见他出神,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的说:“我们出去吧。”
肖檐回过神来,脸上神情悲戚,就那么定定看着她。
这样的神情有些可怕,楚蘅芜愣了一下,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她能感受到肖檐情绪很差,但之前还好好的,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殿下不想听了吗?”
肖檐终于开口。
楚蘅芜摇了摇头:“一开始觉得很好玩,只是后来越听越觉得没什么意思,我们出去吧,还有好长的街没有逛呢。”
肖檐看了一眼台上的说书先生,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袖子给她,开路带她走了出去。
茶楼里热闹是热闹,但是热闹过头了便会难受,楚蘅芜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情绪放松,扣住肖檐的手道:“我刚刚听隔壁桌子的两人说,再往北边走还有好多演杂技的,我们去看看吧。”
手上的触感极为明显,肖檐顿了顿,没有抽回,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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