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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外,大雨倾盆而下,雨水落在身上有轻微疼痛,仿佛是为了惩罚。
肖檐已经被雨水打透,寒气仿佛是从骨子里冒出来。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从荆州赶回长安,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如今已是深夜,想必早已礼城。
寿阳现在大概在严明元怀中酣睡吧,肖檐自嘲的笑了,心脏却仿佛被刀子不停的凌迟着。
他要去见她一面,哪怕只是看一眼她今日的样子也好,哪怕她从不知他曾来过。
身下马匹已经到了极限,肖檐从马上下来,安抚般的伸手抚过它的鬃毛,低声道:“多谢。”
话音一落,马匹便支撑不主动倒下,在大雨中嘶鸣了几声,闭上了眼睛。
肖檐抽出跨在身上的剑,当做拐杖一般支撑着自己往前走。
如今城门已经关闭,上面还挂着刺眼的红绸。
他刻意忽视那些红绸,一步一步的向城门走去,只是还没等他走到城门,周围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许多黑衣人。
“谁派你们来的?”
肖檐扯了扯嘴角,握紧手中的剑,眸中带上杀意。
那些人没有回答,纷纷抽出手中长刀,显然是要置他于死地。
“严明元?”
肖檐冷笑,仿佛是猜到了,“还是靳重光?”
“是我。”
城门之上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一人,他身上还穿着未褪去的喜袍,撑着伞站在城楼,与肖檐对上视线。
严明元看着他,仿佛雨中捕捉敌人的毒蛇,阴沉道:“肖大人不该回来的,又偏偏撞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的运气真是不够好。”
“新婚之夜前来杀我。”
肖檐微微眯眼,看着他突然笑了,“严世子是有多怕我,你是不是也知道,她喜欢的其实是我?”
“肖大人,你未免太过自信了。”
严明元将伞扔下,大笑起来:“我能在新婚之夜出来,你说寿阳知不知道这件事,嗯?”
肖檐一愣,险些维持不住强撑出来的从容。
“肖檐,你真是狂妄,利用了她,还妄想她来爱你,天下的好事难不成都被你占了去吗?”
天下的好事难不成都让我们占了吗?这句话寿阳也是说过的,肖檐手中剑突然便握不稳了,他抬眸,问:“是她让你来杀我?”
严明元不置可否,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送肖大人上路。”
话音一落,周围黑衣人便来势汹汹,全向肖檐冲了过去。
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早就将肖檐身上的力气消耗殆尽,即使长剑在手,也只能堪堪挡住前方的长刀,下一秒背后便传来剧痛。
“注意着点,肖大人是朝廷命官,可不能轻易死了,打断手脚就好。”
严明元心情不错,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缓缓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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