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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愣愣地站着,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呢。
沈路看见我了,他脸色不大好看,我想应该是那个女孩儿让他困扰了,他一向不喜欢应付这种事。
宝宝,他喊我,我只好走过去,傻乎乎地看他。
短发女孩顿时松开手,她难为情了,脸色比沈路还差,声音尖细,学长,他就是……
我支棱起耳朵,听出这是电话里的声音。
沈路忽地把我扯到身后,极为平静地打断了女孩,小严,不好意思,麻烦你和他们说一声,我要先走了。
我险些以为他在喊我,不过沈路从来不这么叫我,此小严非彼小言了。
——学长!
我们已经走出几米远,女孩的嗓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我下意识转过去看她。
她追上来,却是在仔细端详我,我被一个女孩这样看着,十分不自在,又不好说什么。
沈路不喜欢我讲脏话呢。
她说:“我认识你。”
我好奇了,我与她并不是校友,此前也从未见过。
这是一张秀气的脸,说出来的话却不大好听。
她说,比照片里还要像个女人。
沈路脸色渐沉,冷声道:“宝宝,我们走。”
这些女孩总是爱骂自己,说得宛如像女人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错。
我不依了,和当年在酒吧遇见那个假睫毛出台女一样,我憋起一阵火,低头看她,勿要当侬是个女宁,吾就勿舍得啷耶记你光了。
她听天书一般,却也晓得我没说好话,气得眼眶湿润,含羞带怯看向沈路,好像我真抽了她一耳光。
打蛇打七寸,杀人先诛心,我还没有坏得太透彻,就此打住,不再和她说话。
我低头看看表盘,说,十点了。
沈路打开背包,我捧着他用的得心应手的相机,幸好那会儿街上还没有烧砸日货的疯人,哪怕他脖子上挂了五个相机也没人多看一眼。
我们趴在一栋小楼的天台上,我反射弧过长地思索起刚才发生的龃龉。
沈路仔仔细细看我,拨动快门,捕捉我愤怒的神情,我连忙凑过去看预览,沈路摸摸我的发顶,软声说,宝宝不要生气了。
我单手撑脸,胳膊支在栏杆上,等流星雨的前几分钟,我在神游天外。
沈路也在等,但他一点也没闲着,不时和我说话,又是那副我最熟悉的神情。
路儿,你嘴皮子不累吗,我转过脸,脸上忽地一热。
他也正侧过脸来,意欲同我说话,两厢巧合,构成一个若有似无的吻。
我脸皮发烫,一巴掌糊他胳膊上,语无伦次地喊他:“沈路!”
天台昏暗无光,全仰仗着对面楼的光辉照耀一二。
秋风吹进外套领口,沈路反应比我快很多,他笑我,宝宝害羞了。
我脑子里一团泥泞,温热的触感仿佛扎根左脸,怎么也挥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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