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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锦离开的时候,说是有事,慕云卿曾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事”
,他说落了东西,要回去取,她便没再追问,自然也就不知道,容锦所谓的东西,其实是一条人命。
蔡绅的人命。
今日若是一两陪着慕云卿一块进宫去,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便能提醒慕云卿,依照容锦的性子是一定不会让蔡绅活命的。
可惜,皇宫大内不比别处,莫说是慕云卿的婢女,就是容锦的护卫也一样只能候在宫外。
方才容锦带慕云卿出宫的时候,远远地瞧见了北齐的另一位使臣搀扶着蔡绅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想来是恐蔡绅酒醉误事再开罪大梁的人,是以将他带走了。
北齐一行人前脚刚回到馆驿内,后脚容锦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蔡绅所在的房间。
蔡绅浑然未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倒了杯茶来喝,刚端起茶盏还没喝到嘴呢,余光就瞥见一道身影,他猛地转头看去,就见容锦自屏风后绕了出来。
忽然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蔡绅吓了一大跳,杯盏都脱手掉到了身上,刚换好的衣裳,又湿了一大片。
“小、小王爷……您怎么会在这?!”
蔡绅连忙起身,神色惊疑地问道。
容锦负手而立,眉目清冷:“来回答你之前的话。”
“什么话?”
“是故意的。”
蔡绅茫然,满目疑云:“什么故意的?”
“宫宴之上,执剑向你,的确是本王有意而为。”
容锦倒是难得耐心极佳,有问必答,只是这回答未必是蔡绅乐于听见的罢了。
“你……”
“眼下,也是故意的。”
话落,容锦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忽然拂袖而出,还没等蔡绅看清是怎么回事呢,就感觉喉咙一紧,刚想呼救,下巴就被卸了,嘴里还被塞了一大块抹布。
“唔!
唔唔嗯!”
蔡绅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双手死命拽着颈间的绳子,却根本挣脱不开。
须臾之间,他的身体猛地被吊起。
不过一瞬,他便如砧板上的鱼一般拼命挣扎扭动,可勒住他脖子的麻绳只会随着他的挣扎越来越紧,初时他还能看到容锦冰冷的眼神,到后面眼前便一片模糊,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清醒而又绝望地面对死亡。
南星站在蔡绅背后的位置,见他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沉甸甸地往下坠,并不再扑腾挣扎,便知道这人已经死透了,这才松开手,任由蔡绅的尸体跌倒在地。
南星拍了拍手,径自跨过蔡绅对容锦道:“主子,可要用化尸水?”
“不必。”
容锦语调清冽,面无表情:“将他吊起来,作上吊自杀状。”
“是。”
南星杀人的活儿干得多了,但杀人之后伪造现场却缺乏经验,以往他都是杀了人就走,从不怕有人会发现端倪查到他头上,是以不禁在心里感慨,他家主子可真聪明,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和决定,既给慕姑娘出了气,又成功挑起了大梁和北齐之间的不太平,当真厉害!
只是……
想到什么,南星一边给绳子打结一边试探着说:“主子……北边又来了好几次信儿催您回去呢,您看……和慕姑娘的婚事也定了,那大婚之后咱们总该走了吧?”
说完,得到了容锦异常寒冽的一个眼神。
南星赶紧深深地垂下头去装死,他也不想哪壶不开提哪壶,可问题是陛下那边催得急,国中要事又多,主子再不回去恐怕朝中局势会有大变!
思及此,南星本想再冒死“劝谏”
两句,不想忽闻外面响起了响箭的声音,他一怔,随即忙冲到窗边推开了窗子,果然见天边有一抹火光,燃爆后消失不见。
见状,南星猛地僵住。
这是一两的响箭……定是慕姑娘那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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