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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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征之东西之历史，专制君主未有不俟民心之归，人情载而能立者&rdo;。

君主专制固有以力服人，如虏其民之时，但那&ldo;必见于兼弱攻昧取乱侮亡之时&rdo;，在一般情况下，君主&ldo;以道德才智服人&rdo;，&ldo;不得率意径行&rdo;，或施以权术。

即使在路易十四时代，&ldo;法民之尊重团结，亦无过于此时&rdo;。

据此，严复以为&ldo;专制有时且有庇民之实&rdo;，&ldo;专制之权，亦系由下而成，使不由下，不能成立。

然而旧之界说，不可复用明矣。

&rdo;[57]

如果说，严复在《政治讲义》中对卢梭思想的批评主要是从学理的角度，那么，1914年2月，他在《庸言报》第25，26期上发表的《《民约》平议》则是基于现实的考虑。

严复将民国初年的社会动荡看成是革命所造成的后果，而革命风潮的兴起与卢梭思想的影响有着密不可分的渊源关系。

他在给弟子熊纯如的信中说&ldo;自卢梭《民约》风行，社会被其影响不少，不惜喋血捐生以从其法，然无济于治，盖其本源谬也。

刻拟草《《民约》平议》一通，以药社会之迷信。

&rdo;[58]由此可见，严复的《《民约》平议》，本意是对革命学说（以卢梭思想为例证）的一次清算。

在文中，严复对卢梭的&ldo;民约论&rdo;的理论渊源、理论内涵及其实践后果，展开了详细讨论。

从理论渊源看，&ldo;卢梭之为政论也，固先熟于两英人之书，其一曰赫伯思（hobbes），其一曰洛克（jlocke）。

二人者，欧之哲学政治大家，不独于英为杰出。

民约之义，创于赫而和于洛，卢梭特发挥昌大之而已。

&rdo;[59]卢梭的&ldo;民约&rdo;学说，&ldo;其名虽本于赫，而义则主于洛者为多云。

&rdo;[60]从理论内容看，卢梭&ldo;民约&rdo;之&ldo;大经大法&rdo;主要有：（甲）&ldo;民生而自由者也，是故自由平等而乐善者，其天赋之权利也。

&rdo;（乙）&ldo;天赋之权利皆同，无一焉有侵夺其余之权利。

是故公养之物，莫之能私。

&rdo;（丙）&ldo;群之权利，以公约为之基;战胜之权利，非权利也。

凡物之以力而有者，义得以力而夺之。

&rdo;[61]上述严复对卢梭学说的概括，实际上并不全面。

因为卢梭&ldo;民约论&rdo;的根本旨趣在&ldo;主权在民&rdo;，至于其它思想阐释只是为其预设理论前提。

随后，严复逐条批驳了卢梭的观点。

其一，卢梭所谓民生而自由的自然状态并无历史根据，&ldo;则安用此华胥、乌托邦之政论，而毒天下乎!&rdo;[62]在严复看来，现实的情况已与卢梭之说大相径庭。

&ldo;夫言自由而日趋于放恣，言平等而在反于事实之发生，此真无益也，而智者之所不事也。

自不佞言，今之所急者，非自由也，而在人人减损自由，而以利国善群为职志。

至于平等，本法律而言也，诚为平国要素，而见于出占投票之时。

然须知国有疑问，以多数定其从违，要亦出于法之不得已。

福利与否，必视公民之程度为何如。

&rdo;[63]其二，卢梭主张&ldo;人人不得有私产业，凡产业皆篡者&rdo;，故其书名为救世，&ldo;其实则惨刻少思，恣睢暴戾。

&rdo;[64]其三，卢梭所谓&ldo;凡人得一权利，必待一切人类之公许而后成&rdo;，于事实为不可能;且战胜国强迫战败国订立屈辱和约，&ldo;安在力之不足畀人以权利耶!&rdo;[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