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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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我们再没说什么。

安置好许可后，许子东带我去医生休息室，找了一件t恤给我：&ldo;这是我的衣服，干净的，你先换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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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好衣服出来，捧头坐在走廊长椅上，想等惊魂不定的心平复下来。

一大杯巧克力圣代递到我面前，我抬头一看，是许子东。

&ldo;吃完也许会不那么难受了。

&rdo;

&ldo;巧克力包治百病吗？&rdo;

他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笑容，我觉得世界似乎没有糟糕到无法接受的地步，接过圣代吃起来，可毕竟没什么胃口，只吃两口就停住。

&ldo;选择学医，会看到很多一般人难以接受的东西，而且必须习以为常，久而久之，形成了专业态度，也会丧失一部分通常的感受，但我了解你受到的惊吓。

&rdo;

&ldo;场面其实没我以前看过的死人惊悚。

&rdo;

他诧异。

&ldo;你忘了我爸是干什么的。

我印象最深的是五岁的时候，有一次爸爸被请去料理丧事，张爷爷有事出去了，他不放心留我在家，只好带我同去‐‐&rdo;

到那家时，那位老爷爷正处于弥留状态。

爸爸把我放在院子里，嘱咐我别乱跑，我坐不住，还是偷偷溜了进去。

只见一名老人躺在床上，发出不规则的喘气声，准确讲，是带着痛苦的呻吟吐气，带着&ldo;嘶嘶&rdo;的哨音吸气，如同一条缺氧的鱼，面孔扭曲，双眼瞪大，空洞地看着屋顶，手脚不时抽搐一阵。

他的家人守在一边，静静等着他逝去。

但他竟然就那样维持了不知道多久，总算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个情景可怕得似乎超出人的承受极限。

我被吓呆了，直到爸爸过来抱起我，我才哇哇大哭出来，远比那些如释重负的亲属哭得凄惨。

&ldo;来吊丧的人都说他算福寿双全，寿终正寝。

你看有生必有一死，死亡实在是一件平常事，只要活得够老，再痛苦的死法也能算一个善终。

我爸说过他最不喜欢帮人料理横死的丧事，现在我算是明白了，确实让人全身发冷，真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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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圣代杯子放到一边，握住我满是冷汗的手：&ldo;她还在抢救，应该还有希望。

&rdo;

我有点不好意思，嘟哝着：&ldo;平时我没这么多愁善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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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反应是很正常的。

不过对我来说，姐姐和你没事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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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间动弹不得，眼睛落在他的手上，心跳得更加快了。

正在这时，有人咳嗽一声：&ldo;子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