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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娘的心头肉（第2页）

薛姨娘心底藏着事儿，听他口吻，点头，“大公子放心，玉儿有我照顾。”

薛姨娘抬手但请。

褚诜沉脸颔首，转身，迈步出房门。

水袖正在门外立伞，低头施礼后，瞥向褚诜远去的影子，发觉他伞也无，就全然走在绵绵细雨中。

“水袖，你合上房门到外头去吧。”

薛姨娘亦不让水袖踏进来。

水袖哽住脖颈，顿步说是，转头走出去，拉上门环。

褚照玉仍紧闭眼睛不肯睁开。

薛姨娘看不清她的脸，凑近凝视，便是心尖儿痛。

薛姨娘抚摸褚照玉苍白的脸颊，“玉儿……是为娘不好。

为娘没有及时阻止，才造成如今这局面……连累了玉儿。”

薛姨娘看着她，摸索着锦衾，拿出她烫出过枯泡的那节手臂，突然发觉她枯槁的手骨骼可轻易的拆，憔悴锥心道：“玉儿，我的女儿……这半年光景，你得在深山里头遭了多少罪……”

薛姨娘想细致去看褚照玉的面容，可雾蒙蒙的眼睛不争气，叫她不禁兀自落泪。

“玉儿，快醒醒吧。”

薛姨娘拿袖中的绣帕轻柔擦拭她的脸颊，祈盼着。

这时候，褚照玉忽然颤动眼睫，眼睑底下渗出泪来。

薛姨娘惊喜，“玉儿？！”

褚照玉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薛姨娘哽咽抱住她的肩膀，“玉儿，快看看，是为娘啊！”

褚照玉绷紧眉梢，她麻木看她。

薛姨娘霎那揪心阵阵，又开始落泪。

“娘。”

褚照玉重复耳畔听的话。

“娘……”

褚照玉怔怔出神，眼眶自觉红了。

薛姨娘捧着她的脸，双手发颤，“玉儿。”

褚照玉抬头深深望着薛姨娘。

薛姨娘整双眼睛是灰的，“玉儿啊，让为娘好好瞧瞧你……”

褚照玉心有触动，紧盯着薛姨娘的眼睛。

“娘……”

她只能这样唤，因为脑袋里有人叫她跟着说，却又只能让她叫声娘。

“娘，”

褚照玉呆呆将脑袋埋进薛姨娘的怀里，抽鼻闷声像是对自个儿说，“我好饿……我饿了。”

薛姨娘即刻欣喜拍拍她的背脊，大声喊水袖进来，“水袖，快去东厨叫人多做些吃食。”

水袖赶忙进来，站到桌案最外的珠帘里头，隔远观着，高声答了一声，开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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