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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崇朝身旁的好友使劲捶着他:“小狗,别哭了,你们都分手多久了,你开情歌演唱会啊。”
周倬舔了舔后槽牙,身旁襄襄睡得正熟,对面宋崇朝还在为她哭唱情歌。
再待不下去一秒,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他喝醉了吗?”
“好像醉得不清。”
“回去吧,我送你们。”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宋崇朝扔进车里,周倬扶着秦七襄坐进副驾,替她系上安全带。
听着她沉静的呼吸声,微醺的热气扑在颈间,他也跟着醉,插销太滑,按了半天。
退出时,她睁着眼在看他,他手指从她鼻尖旁滑过,将触未触,轻得像烟,她扭开了头。
收回手,揉过她的头,挂档,启动。
宋崇朝仍在哭嚎,周倬抬眼,后视镜里的他倒在后排乱滚,嘴里还唤着襄襄。
加速,车厢一晃,宋崇朝磕上车门,呜呜哀嚎。
身旁的好友扶着他忙说:“周哥慢点,他酒喝多了,别吐你车里。”
周倬眼神凉凉地飘过去,嗯了一声。
到站,停车,他同旁人一起将宋扶下车,在灯火阑珊中,目送两人离去,手指轻轻敲着车门。
吹了会夜风,周倬才回到车上,驶入楼下停车场,解开身旁人的安全带,细细的呼吸声往下落,直落进他耳朵里,像蚕蛹钻进鼓膜,在大脑里长出一只蝶。
露天停车场未装路灯,远处楼栋灯火浮动,满天星辉盈满天窗。
身旁的人闭着眼,睫毛轻颤,睡得香甜。
他收回开车门的手,调整车载空调的出风口,气流吹上前挡玻璃又折返,从脸畔经过时,沾染了玻璃外的热,没那么凉。
他从后排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车里熄了灯,他感觉自己像是蛰伏在旷野里。
她轻吟了一声,翻向车门那侧,外套向下滑,露出纤细的吊带和分明的锁骨。
周倬掖住外套两脚,重新替她盖好,掩住了裸露在外的大片细腻皮肤。
她出门前特意换了去酒吧的衣服,低胸露背吊带加短裙,分外大胆。
为了见宋崇朝吗?
像徐姨说的那样特意化了个妆?
周倬凝视着落在她脸上的寥落光影,光点沾上她湿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细微的呼呼声,像只酣睡小猫。
心忽然跳得飞快,伸手轻轻拭去了她唇上沾的酒液,弹润的触感让人心悸,拇指碾了一下唇角,湿润热气扑上指尖,他似乎被灼了一下,迅速收回手,转开头,拇指来回碾着食指,碾开粘腻湿意。
喉结滚动,直视前方黑暗,手指搭上方向盘,轻轻敲击,声似马蹄,阵阵催得人心烦意乱。
周倬想起,四年前的那夜也是这样的场景。
他开着车独自夜行在回家的高速上,满天星光落满车窗,他心情糟乱,只得临停进服务区,坐在车里,一夜到天明。
那要追溯到他在美读书的第一年,许多事情忙忙乱乱折腾了他一年,从生活到学业全都要一个人搞定。
社区警察不怎么管事,街上时不时还有游行,谨防零元购。
他刚来的时候,秦七襄还会给他发些消息,隔着时差,他们同时在线的时间只有早上那两个小时。
他总在赶去学校的路上同她说上两句,街边混着难闻叶子味的流浪汉从他身边经过。
这样的联系断断续续了几个月,在某天清晨戛然而止。
没有一点征兆,他曾反复翻看过记录,白绿相间的消息从未显示出任何的逾距与矛盾,那些清清淡淡的闲聊断在了最后一句清清淡淡的问候上。
他知道,十三个小时时差意味着,他所有的活动时间里她都在深夜中熟睡,而当他忙碌了一天倒床就着时,她开始醒来。
他们之间的消息,往往隔上十个小时才有后文,加上时常网络不好,两人大多数时候,都只能自说自话。
年底,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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