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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护法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孟帮主何出此言啊?难道是因为我和老苦位卑言轻,未能表达我教的一片诚意?”
他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沮丧,说道:“其实圣教教主本打算亲自登门拜访,确实有要事缠身,一时半刻无法脱身,这才命我二人前来。
临走之前,教主他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让孟帮主体会到我教的一片诚意。”
他越是说得恭敬,丁奇越是听得惊讶,听他说到圣教教主要亲自相邀,不由得心想:听说这圣教教主自视甚高,就算是少林寺的主持方竹大师和武当派的掌教张真人也未必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对我们区区马帮如此谦恭有加?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忍不住看了孟霁云一眼。
孟霁云一脸镇定,不露声色,淡然说道:“就请尊驾回去告诉你家教主,我马帮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俱都散漫成性,难服管束,承受不起贵教的一片好意。
我们这就启程,退出中原,返回塞外,永不再来。”
愁苦护法哼了一声,朝他怒目而视,孟霁云却是视若不见,负手而立。
欢乐护法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几乎要与愁苦护法的一般,说道:“孟帮主既是执意要走,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孟霁云倒是没料到他答复得如此爽快,担心夜长梦多,朝苦乐护法一抱拳,朗声说道:“多谢两位护法成全。”
他转身朝丁奇一挥手,说道:“让弟兄们统统上马,我们这就离开。”
早有马帮的帮徒奔到树下,将犹自酣睡的孟去病唤醒。
孟去病睡意朦胧,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帮徒一边将他搀扶到马上,一边应道:“我们回去了。”
孟去病只道是返回朱仙镇,不再多问,任由帮徒将马牵到孟霁云身旁。
孟霁云接过缰绳,飞身上马,抱着了儿子,低声说道:“去病,这回我们要走远路,你若是不舒服,忍一忍。”
孟去病似乎明白过来,眼中露出欣喜的神情,笑道:“爹,你是不是终于肯带我去江南游玩?”
孟霁云默默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欢乐护法突然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孟公子?我听说孟公子打娘胎里就得了瘫症,唉,可惜了这一表的人才。”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有件事情我倒差点忘了说,我家教主听说孟公子患有瘫症,无法行走,甚是挂念,让我转告帮主,你若肯加入我教,他老人家愿以《洗髓经》上的功夫相授,于治疗孟公子的瘫症大有助益。”
孟去病听说自己的瘫症有望治好,喜出望外,扭过头来,对孟霁云说道:“爹,我们入教吧。”
孟霁云沉声说道:“去病,大人的事你别管。”
他见孟去病的神情有些受到惊吓,将他抱得紧了一紧,语气变得柔和,轻声说道:“爹会想尽办法,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
孟去病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孟霁云不想多说,朝欢乐护法一抱拳,催动胯下的白马,踏着碎步,慢慢跑了起来,身后面跟着马帮的帮众,有的心里犹自在想:难道真的就此离开了?想到要离开这商贾往来不绝、软红香土连绵的朱仙镇,回到那人烟稀少、落日孤烟的塞外,心中不免有些惘然。
待到白马小跑出去十几步,孟霁云猛地一磕马腹,白马顿时明白,长嘶一声,四蹄翻飞,向前疾奔。
可是白马刚奔出去一段路,突然一道人影从马前掠过,身形迅疾如电,也不知道来的这个人使了什么手法,伸手在马头轻轻一挥,白马受到惊吓,后蹄站立,前蹄腾空而起,险些将孟霁云掀翻于马下。
紧接着又有几条人影飞速掠上前来,正是苦乐护法,再加上董迪和铁千秋,只见他们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将白马围在了中间。
孟霁云看着拦在马前的欢乐护法,见他虽是体形肥胖,轻功却如此了得,心里暗暗吃惊,沉声喝道:“尊驾这是要做什么?”
欢乐护法乐呵呵地说道:“孟帮主,我刚才又想起一件事来。
我家教主托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孟霁云不待他说完,驱马往斜刺里就走,喝道:“走便走了,哪里来的这许多啰嗦。”
他突然听到脑后一阵恶风,赶忙往前一伏,反手一掌拍出,正与来人拍过来的一掌相击,啪的一声响,来人被他雄浑的掌力震得倒飞出去,孟霁云的身子也是一震,这才看清楚,那人正是愁苦护法。
丁奇带着马帮的帮众纵马跟在后面,看到这几个人突然交上了手,大吃一惊,喊道:“各位有话好说,怎么打起来了?”
欢乐护法哈哈大笑道:“那就要问问你家孟帮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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