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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好容易又溜出来,自然想去找寻韵德说说话,她的宫女去朝霞阁问过,韵德今天去了马球场子。
赵顽顽心里一激动,想着借找她的契机,说不定能见一见荀子衣。
等换了宫婢的骑装混过去,远远就看见韵德穿着杏黄袄和旋裙坐在马上,同几个宫婢在马上奔跑,不远处官家也同马球队在一处,赵顽顽不敢贸然过去,直到傍晚侍卫伴着官家走了,宫婢也准备和韵德一起回去时,她才小跑过去。
结果这时那宫婢带着韵德往隐秘处走,赵顽顽觉得奇怪便跟上去,见她们拐到一面宫墙拐弯那大柳树后面去,赵顽顽正纳闷间,见一身红锦衣蓝腰带的男子向那柳树下也走去,韵德今天倒是穿了件红色的衣裙,那男子看见她行礼说,&ldo;帝姬久等了,子衣方才不好脱身,请帝姬原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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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顽顽就站在她们后面那树前无遮无挡地,听那韵德柔柔弱弱怯怯诺诺回答说:&ldo;吾也只刚来,荀将军真不必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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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荀子衣低着头,小声说,&ldo;小臣实在是失礼,明知道婚约期远,还想着……能多得见帝姬照面,小臣实在是痴心妄想……&rdo;
赵顽顽初时听得就觉不快,越听到后面越光火。
韵德是借着她的名头出来招摇撞骗了么。
她的驸马不好看,难道还稀罕上自己的?但她能瞒几时,场子里谁叫她一声,不就给人知道了么?
韵德又低声说:&ldo;其实……唉……&rdo;
&ldo;帝姬!出来吧,被发现了。
&rdo;赵顽顽在树后出了一声。
那荀子衣回过头来,见是一个宫婢,但唤人的语气却大有贵主的气势,当下皱了眉头,将韵德挡在身后。
韵德从树杈里望见是崇德,更不敢出来。
索性那后面是墙,她的婢女拽着她从墙后头逃走了。
荀子衣朝着赵顽顽走过去,他五官端正,此时眉毛微皱,在她跟前站定道:&ldo;姑娘唤得什么,那是宫婢,非是帝姬,禁内之地可万不能乱说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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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顽顽仰头盯着他:&ldo;是啊,不要失了分寸。
荀将军怎么出了场子跑到宫墙后头躲起来了?&rdo;
荀子衣不敢多分辨,他低了头,迅速说了声告辞便回场子里去。
赵顽顽心里的火焰蹭蹭往外冒,实在是憋不住了,当下追入场中,抢过一个宫婢手里的马球杆子,跨身上马。
荀子衣是想回到马球队里继续演练的,这个时候诸公子王孙们正在一处,赵顽顽挎着马奔过去,拿起长长的马球杆子,直接朝着荀子衣打过去。
这一杆子没有挥中,只敲在他背脊上,荀子衣愕然回望,瞪着一双眼眸,见是方才说话粗鲁的宫婢,于是道:&ldo;姑娘,在下如何得罪了你?&rdo;
赵顽顽二话也不说,直接又是一杆子打过去,来回打了四五下,这么多人看着,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能吃了这个亏,伸手挡头的空档,没料她力气极大,当真用杆子顶着他腰把他跌下!
众人还以为他们在戏耍,虽然不雅,但礼教废弛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宫婢们在场上与男人同争抢球也不是新鲜事。
荀子衣倒在地上滚了一滚,站起来沾了一身土,可说是在同僚面前够狼狈了。
☆、崇德二
赵顽顽眼见撒气的目的达到,纵马跑开了。
但她也知道这下又闯了大祸,回去估计不是抽柳叶条这么简单,因此不敢往回走,反正穿着宫婢衣裳,在内苑中行走也自由些,走到垦岳那处时已经黄昏将夜了,天虽然还泛着白,但周遭有树有石和宫墙的地方,都黑蒙蒙的。
赵顽顽听见墙后传来羯鼓和萧笛的声音,有时齐整,有时又乱哄哄,好像在训练。
那墙后也有一颗柳树,树岔低斜,她想了想,还是索性攀爬了上去,架在树杈上趴着墙头,看里面正有五六个耀眼的金雕饰银鞍骏马,上面骑着几个穿盔的侍卫在院里的大理石板上溜圈子,一边溜,一边持萧笛小声骑吹向前,羯鼓的声音也敲得很小心,可能这回在内苑的演练怕惊动了什么人。
看那挺拔颀长的身量,可是钧容侍卫。
赵顽顽趴在墙头瞧着,刚从马球场子下来,再看这样万里挑一、姿容齐整的兵士,就是与那群散漫的纨绔不一样,看他们演练,都觉得赏心悦目多了。
内苑这些时日不知道又有什么活动,要出骑吹呢,不过她想也知道没她参与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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