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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余光向着三公所在之处扫去,毫无波澜的眼神却蓦地让人心生惧意。
接着又道,“儿臣自幼身体虚弱,父皇怜惜儿臣,故允许儿臣甚少现身于众人面前,想来如此,才会出现此般言论。
令父皇烦忧,实乃儿臣之罪责。”
陆承宁深深地拜下去,带着自责与反省。
衣袍上的龙纹却似要冲破云天。
沉静良久,他突然起身面向朝堂众人,话中带上了厉色,“尔等身为人臣,当以匡扶天下社稷为重,虚心自意,进善通道;勉主以礼义,谕主以长策;夙兴夜寐,进贤不解;明察幽见,使君无忧。”
他看着官服加身的众大臣,如幼龙露爪,带雷霆之势,“然孤今日所见,甚失所望!
若天下臣工均如尔等,为己私利,一心谋权,蒙蔽君主,离间亲缘,甚则进言逼迫,方才为我大雍之危!”
☆、第二十七章
“殿下言重了。”
就在群臣为陆承宁厉声所震慑之时,工部侍郎李则义站了出来,他声音虽是洪亮,却少了几分底气,“臣等只是心忧我大雍江山社稷,担忧祖宗基业后继无人,这才进言,望陛下明察。”
他下意识地不敢对上陆承宁的视线,有些躲闪,话里多了一丝怯意。
“那李大人是觉得,孤不配做这继承江山基业之人吗?”
他语调徐徐,目光咄咄地看着李则义,毫无退让之意。
他耳边突然想起阿珩说过的话,“阿宁,我们不能再退了,一退,便是深渊。”
想到这里,陆承宁的气势陡然凛冽起来,他垂手而立,却端的气势骇人。
陆泽章看着如此的陆承宁神色微变,他并没有接到任何关于太子已经恢复神智的奏报,这——算是“惊喜”
吗?
顾明珩,朕似乎还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能将此瞒地滴水不漏!
“臣不敢!”
李则义双腿一软跪地道,斩钉截铁道,“臣绝无此意!”
他突然后悔站出来,谁曾想传言中的“大庸太子”
会突然如此咄咄逼人?
“刑部尚书。”
陆承宁突然开口。
尚子阳闻言出了列,他年过不惑,眉间有着深深的褶纹,气息端定,显得刚正不阿。
恭敬行了礼,便听见陆承宁询问道,“朝堂之上公然对孤不敬,依律当如何?”
“禀殿下,依律法,对储君不敬者,轻则罚奉半年,重则j□j。”
尚子阳视线落在地面上,声音严刻地说到。
刑部一向中立于党派之间,只向皇位之上的人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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