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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情恨难择（第2页）

但我保证，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哪怕是用我的性命。”

许天凡尽量将话说得至深至明，以表达他此时心中的严重自责。

可方芸却只是说道：“你要还，可以，将红姨救出来，否则，你我互不相欠。”

“红姨她杀了人，纵算她是有天大的理由，也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红姨她必须承担杀人的责任，如果去救她，那不是帮，而是害了她。”

许天凡虽一开始有些沉默，但后来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方芸不禁冷笑，“你果然还是和其他的臭男人一样，自私自利，不择手段，说是为了道义，但也只不过为了满足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罢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再好说的了，当初的你也许是听说我和家人的经历，可怜我，同情我，而所谓的那些人情，在你的眼里也只不过是笑谈罢了。”

“我从没当过我欠你的人情是笑谈，不然那天夜里，我怎么会出手帮你，帮你逃出赵府呢？难道仅仅是满足自己那子虚乌有的自尊心吗？”

许天凡虽不知该如何去为自己辩解，但他说的也是他心里的话，不管她能否理解。

哪知方芸只是自嘲地笑了笑，“说的倒也是，还要谢谢你那天夜里帮了我，这样也好，这样你也就当做是还了我人情了，以后你我互不相欠。”

说完，她便移步准备离开。

这句话的字字都刺入了许天凡的心，让他备受煎熬，可是他又能如何去改变呢？

见方芸要走，他急忙拉住了方芸的手臂，目光死死地望着方芸，问道：“你就这样恨我吗？”

方芸迎合他的目光，并未有半分的躲闪之意，说道：“不，我不恨你，反而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完美地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让我从未打开的心，好不容易打开了些，顷刻间又化为了乌有，灰飞烟灭；谢谢你这一出好计，夺走了我身边最亲的人，让我能够再次亲身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谢谢你的这一身正气，让我原本安逸的生活，从此或许又都是漂泊孤单，一人不定的日子。

所以我不恨你，我要谢谢你啊。”

说罢，她甩开了许天凡的手，转身离开，那被她一直忍住的眼泪，那时才止不住地掉下。

许天凡彻底地愣住了，纵算再做如何解释或许也是徒劳，可无奈风尘女子，最记仇隙，这一记仇隙心生起，抹也抹不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没有再追过去，他知道追过去也不会再改变什么，而是要救还是不救，他一时进退两难。

方芸走后，就碰到了一人，而那人王过川早就听到了方芸与许天凡的对话，早早地在前守着。

他此见方芸过来，他倒也不啰嗦，开诚布公地说道：“相信我，我能帮你完成你的心愿，三日之内，红姨一定安然无恙。”

方芸心中顿时升起警觉，“那你就一定是有什么条件的，你说吧。”

“条件很简单，你嫁给我王过川，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定不会亏待你的。”

王过川顿时掀起一抹邪笑……

夜色下，许天凡失落地走在路上，临空寒月，留下束束凄凉，银光洒落，照在心门之上。

问世间，唯情与恨，最难抉择，一念之间，或是一息之间，亦可决定往后。

“救，可是红姨确实杀了人，又是我亲手将她查出，那样做不仅连累何侍卫和凌大人，而且还会让红姨永远背负杀人潜逃的罪名，那与赵寒冲有什么区别呢？不救，会伤害了方芸，让她好不容易安定温暖的生活又满目疮痍。

天啊，怎么两边都行不通啦。”

脑中不断闪着这些念头，让许天凡很是头疼，使劲地揉着脑袋，却还是消散不了心中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