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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车师国,其实又可分为车师前国和车师后国。
在蒲类海击溃匈奴人后,车师国已经是汉军案板上的鱼肉,只看到底要怎么吃了。
原本较为持重的主将窦固的主张,是先进军较近的车师前国,但作为副将的耿秉,却公然无视主将窦固的号令,率其所部径直奇袭了较远的车师后国,虽然这种做法风险大了些,但好在倒也是摧枯拉朽般击溃了车师后国脆弱的抵抗,一锤定音。
因此窦固得报后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可在受降的时候,却出了大问题。
车师后王名叫安得,原本是打算亲自向率军前来的耿秉投降的,可却又听窦固的一名亲信部下告知:此番汉军的主将乃是窦固,并非耿秉,同时,又列举了诸如窦固不仅是当今天子的姐夫、爵位也在耿秉之上等诸多理由,经过一番威逼利诱后,导致车师后王安得听从了这一意见,改派一名部将前去迎接耿秉,而自己则准备等窦固来了,再正式亲自请降。
可这样一来,便彻底惹恼了年轻气盛的耿秉,扬言要率前锋继续进兵,不接受车师后国的投降,杀进车师后国的国都,直接砍了这竟然没把自己当回事的车师后王安得的脑袋!
吓得两面都不敢得罪的车师后王安得又慌不迭地赶紧到城门外亲自迎接,不仅哆哆嗦嗦地摘下了头顶的王冠,甚至恭恭敬敬地抱住耿秉的马腿投降,十分地狼狈。
见车师后王安得有如此表现,耿秉这才作罢,根本不请示主将窦固,便直接接受了车师后王安得对自己的投降。
虽说这些为了争功而起的波折,对于汉军的大局而言,丝毫没有影响到王师在西域的顺利进展,但是窦、耿二人及其背后两派势力为了争夺功劳而相互势同水火、甚至已几乎公开化的矛盾,在中高层军官中人人几乎都是心知肚明。
好在年长持重的窦固对耿秉这个后辈的一再抗命与擅自行动,基本采取容忍态度,所以在大胜的表面光辉之下,没再闹出其他的不快与波澜来。
这些矛盾看似也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经此一事,两派人心中的芥蒂却是深深地留了下来,不仅军官之中有人冒出了党同伐异的苗头、开始相互看不顺眼,也使得军中各部之间暗流涌动、矛盾重重。
就连另一位副将刘张以及一些不愿站队的军官,也只好谨言慎行,左右为难地做着中间派。
耿乐说到这里,忽然,只见一个伍长忽然拍案而起,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两个多月前刚刚驻扎下来时,受车师后王安得的邀请,咱们的耿校尉和窦威窦司马一同去车师后国的都城饮宴之时,面对着耿校尉和窦司马,那车师后王安得就一脸的战战兢兢、十分拘束地憋了好半天,仍然在犹豫着到底该先向谁行礼才好。
我当时身为随行护卫,还以为是那小邦国主没见过世面,被天威所镇呢?敢情,是他听到又是一名姓耿、一名姓窦的两位汉军将领,心有余悸,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怪异举止。
。
。”
“那,当时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想想,哦,窦威窦司马后来主动退让了一步,那国主安得这才立刻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先向耿校尉行礼,然后又赶紧和位于次席的窦司马行礼,现在想想,窦威这人虽然也姓窦,倒还算是颇识大体。”
“得了吧!
我看姓窦的没一个好东西!
只是坏得不似窦齐那么明显罢了!”
“的确如此!
那窦威恐怕也不好说,谁知道他当时是不是惺惺作态,而心里却在惦记着咱们校尉大人的那个位置?!”
“就是!
窦齐身为主簿,在军粮和装备上多分了窦司马那一半人马多少好东西?他窦威心里能没数?不还是照单全收,不管咱们这边嘛。”
“没错!
就是窦威手下那些士卒也自诩为朝廷精锐,就连个小卒,在我这伍长面前,也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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