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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米,也可以是天涯海角。
命运,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让两个已经错失的人重逢?
走出音乐楼,接到云拓的电话。
“我就在你们学校外。”
“我差不多了。”
“那我等你。”
“……好。”
她在音乐楼下,微风起,乌黑色长发摇曳,一声叹息,她踩着高跟鞋,第一次,以自信的姿态,转身离开。
F大校门外,有一棵生长了不知多少年的香樟树。
香樟是种奇怪的生物,秋天里叶子繁茂,青色的枝叶随风摇曳,从无凋落,一到春天,叶子变作诱人的青红色时,却开始拼命地凋亡,迅疾且悲伤,像一 场来不及悼念的死亡。
F大校门外的那棵香樟,真的承载了许多人、许多恋人、许多曾经是恋人后来成了路人和许多自始至终没有成为恋人的“朋友”
的回忆。
云拓站在青色香樟树下,一身清爽的休闲装,满足了所有少女时代年轻女孩子们对“王子”
的幻想。
他就那样站在树下,不说话,不张望,只是看着她笑,那笑容让她想起玉龙雪山上的云彩。
她慢慢朝他走过去,两个人的眼神没有一刻的游移,始终坚定 地凝聚在对方眼中。
“干嘛一直笑?”
她站在他面前,笑容那么美。
“给你变个魔术。”
他修长的手,慢慢游走到她的发梢,轻轻替她将耷拉在额角的发丝顺到耳后,瞬间手中多了一片香樟树叶。
她惊讶地睁大双眼:“怎么办到的?”
“等一下,还有一个。”
他的手顺着她的耳朵缓缓向上,将她额边的刘海轻轻归到一边,手中瞬时出现了一枚钻戒。
精致到让人落泪的美。
“我设计的。”
她没说话。
“陶云漪。”
他很少这样正式地叫她的名字。
“下面的话,请你无论如何认真听好。”
他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
“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叫云拓,还有两个月满三十岁,谈过一次恋爱,无疾而终,目前从事艺术创作工作,年薪不稳定,不过足够养活你,父母健在,家世 清白,无不良癖好,不抽烟,偶尔喝酒,爱好写生和旅游……”
他说了一大堆,说到后来她不知为什么开始落泪。
眼泪很沉,让她没有力气抬起眼看他一 眼,他那么帅气,她真的好想抬起眼看他,可惜,没有力气,更没有勇气。
“所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这样,我可以更名正言顺地照顾你。”
他将钻戒拿到她面前,虔诚地如同要糖吃的孩子。
陶云漪,你真的,真的,真的很走运。
她在心里这样狠狠地想。
为什么你遇见的男人都如此好?你凭什么?你个傻瓜凭什么?
你还要辜负多少人?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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