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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各种各样的人从不同方向往那个酒家的门里走,像是无数小鱼被吸进一条大鱼大张着的嘴。
我在酒家门口也感到一种身不由己的吸引。
我一进到这个酒家的大厅里便感到进入了一种熟悉的情景氛围。
大厅里尽管开着灯仍然相当昏暗,足有四五百人坐在那里又吃又喝,默不作声。
同时,在这四五百人身旁左右又活动着很隐约可辨的黑影,重叠纷乱,怎样在吃在喝在比手划脚作着各种手势无声无息地走动,同此刻正在餐厅里坐着的人们各不相扰,像是一张经过无数次重复拍摄的底片,各个时期的人都把自己的映象留在了上面。
高晋和夏红坐在大厅一侧的落地窗旁,摆了一桌饮料点却不吃不喝,各自垂着头。
他们好像在等人,始终在桌旁保持着一个空位,很多走过去想要在那张空位上就座的人都被他们谢绝。
我在一个离他们很远但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张桌上发生的一切的位子上坐下。
大厅里暗了一下,我扭头向门口看去,阳光强烈的门外进来一个高个子男人,由于背光他的脸几乎全是黑的看不清五官。
他向厅里走来,当他完全置身于昏暗的厅中我看到他穿了一件条格衬衫,我认出他高洋。
大厅暗下来像是到了黄昏,几百人仍坐在那里无休无止地吃喝,象是一出冗长的戏里的群众演员,戏不完就永远在背景上作吃喝状。
“你早就想到是我了吧?”
高洋微笑着看着我。
“你一点不吃惊。”
“从我听到那个姑娘形容玩她的日本开始。”
我们并肩走出公园里的长湖岸畔。
夕阳晚照,水波耀眼,湖四周的树林已经阴沉沉片鸦雀无声。
彼岸林外,华灯初上,楼掌厅轩晚厚正盛,灯窗人影迤逦一岸,偶有喧声笑语越水飘来。
高晋、夏红走在我们身后数步开外。
“当那个女编辑对我描述她遇到的那个古怪深沉的作家时,我就更多地想到你,此种手法非我族类概莫能谙。”
“还是因为我演技太差,再专业些,恐能乱真。”
“最主要的还是那刀,既然那刀已被定为凶器,死者当然不是你。”
“那是个漏洞。”
高洋不胜遗憾地说,“如果我当时决计不允你拿走,只怕你还且糊涂呢,起码要再费些周折才能理顺。”
“只怕那样警察也找不到我头上,咱们也见不了面,我仍以为你在菲律宾种烟叶。”
“那样的活这个游戏还能多玩些日本。”
高洋微微笑着说,“尽管我早就对这个游戏腻了,但如此终局,毫不惊人便水落石出我还是有点扫兴。
其实当年我们考虑让谁参加游戏选择了你时,冯小刚就提醒过我们,弄不好到头来我们精心策划只是成全了你,让你玩个痛快我们倒成了你的配角。
当时我还不以为然,以为你谈恋爱谈得很得意很忙碌,不会喧宾夺主的。
主角还是我们,你只不过是整个水流中的一个小小的跌宕,使水流千回百转的一个弯曲,警察劳神费力最终发现你只不过是被人盗用了名字,对整个事情一无所知。”
“你低估了我。”
我笑着说,“我是从不放过当主角儿的机会的。”
“我早该清楚。”
高洋笑着说,“咱们这些人里没有一介省油的灯,都想显得自己重要,都想在事件中成为中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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