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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回到自己的床铺,把熊皮挎包取了下来,肩带勒得他肩膀和脊背一阵发麻,他想起了皮包里的草药,也许有治疗皮肤瘙痒的办法,他提起皮包的一角,打算将里面的物件抖出来,却听到砰的一声。
那台彩色相机在他眼前裂成两半,玻璃镜头脱落下来,在阳光下碎成一堆刺眼的渣子。
机箱也没逃脱损坏的命运,一张张精美的照片从里面滑落出来,其中还有一张尚未冲洗的底片,上面的一小行字体吸引了他的注意。
佰兰顿林憩小屋——史蒂夫·欧文森的摄影之家。
约翰认得这个地名,以前寄居在舒佩尔庄园的时候他去过那附近购买零碎的日用品,它在翡翠牧场所在的街上,是佰兰顿一家管理的居室之一。
低廉的房租和风趣的房东太太吸引着在牧场打工的单身汉投宿,难道说摄影师也住在那里?
百闻不如一见,约翰拿出地图规划好行程,正当他骑上马准备起程的时候,却看到威廉·金森扶着腰走过来。
“先生,这几天我的腰痛减轻了不少,反而有点怀念跟着运动队东窜西跑的日子。
如果没耽搁你的话,请带上我这条可怜虫。”
“不是什么大事,你坐上来吧。”
约翰往后铺了一层坐垫。
临近翡翠牧场的时候,马屁股上的男人表现得很不自在,约翰以为他腰痛犯了也没在意。
当他们走到街尽头的“林憩小屋”
时,威廉·金森跳下马溜到一边,把脸埋进旁边的水槽,约翰难堪地笑了笑,拴好马匹,朝旁边靠在栅栏上的佰兰顿太太打了声招呼,表明自己的来意。
一条香烟在佰兰顿太太指间燃起,只见她用修长的指甲刮了刮油腻的下巴,“当然,那个小伙子可以连续几个月不出门,没想到这种人还有朋友登门来访。”
太太面带微笑指着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房门虚掩着,上面挂着一张写着“摄影之家”
的木牌。
约翰推门而入,发现这个房间不大装修简单,一个男人正伏在案上用笔勾画着什么,听到访客的脚步声后才缓缓抬起头来。
“噢!
好久不见。”
“欧文森先生,我看到你留在照片上的地址,正好也取得了一些成果,我想是时候把这些交给你了。”
史蒂夫·欧文森接过约翰递来的照片,推了推鼻梁上的单框眼镜,发出一声惊呼:“熊、大鱼、狮子,你独自制服了这些凶猛的怪兽吗?”
“不,我运气很好,每次都有同伴帮忙。”
“容我冒昧地问一句,他们现在过得如何?”
“一个不知所踪,一个受伤去了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一个已经去世了。”
“噢,我对这些人表示遗憾,不过别担心,你会得到相应的补偿,请填下这些文件。”
面对史蒂夫递来的地址薄和钢笔,约翰稍加思索,填上了得克萨斯州里根县这个地址。
史蒂夫满意地搓了搓手:“先生,你身上有发油或防晒膏吗?你知道,这种小地方买不到这类东西。”
约翰邀请史蒂夫走出门外,他的马鞍袋里正好有一些发油,只不过他没机会用它们来抹头发。
“威廉·金森!”
只见史蒂夫·欧文森无比愤怒地瞪着与房东太太攀谈甚欢的男人,“你怎么能丢下波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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