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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大儿子,于是就问身边的仆妇:“大爷呢?唤他来见我!”
仆妇脸上露出一丝慌张之色,“大爷还在书房温书呢。”
纳兰永宁冷笑一声,“哼,他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他会温书?只怕是在睡大觉!
赶紧着把信芳叫来,我有话儿要问他!”
仆妇看了索绰罗氏一眼,见到主母没什么话儿要说,于是出去通传了,索绰罗氏说道,“今个可是中秋节,阖家团圆的日子,你可不能吓他。”
“他都几岁了,还怎么会吓到他,”
纳兰永宁哼了一声,“你也无需担心什么,今个我就问他几个事儿,若是答得好,我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他。”
索绰罗氏见到纳兰永宁如此说,自然也不会多言语,老子教育,或者是教训儿子,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她可没有办法都拦住。
不一会,外头掀开帘子,进来了一位嘴角带笑,颇有些放荡不羁的少年,他快速的朝着盘腿坐在炕上的纳兰永宁打千问好,“给老爷请安,”
转过头来,又朝着索绰罗氏咧嘴一笑,“额娘好。”
索绰罗氏慈祥的望着纳兰信芳,这是她和纳兰永宁的长子,如今也就是才十一岁,家里头吃穿的好,虽然才十一年,可也早就生了一副高大的身材,嘴角还冒出了淡淡的绒须,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看上去倒是很有精神,只是觉得不太正经。
纳兰永宁听了妻子的劝,也不欲做出一副严父的样子来,“我今个在外头听了不少的话,倒是觉得有些道理,”
他示意让仆妇给端张凳子来,放在地上,“所以回来问问你,”
纳兰永宁把盖碗放在炕桌上,目视纳兰信芳,“听听你的意思。”
纳兰信芳调皮的笑道,“老爷在外头和高人们讨论事儿,儿子如何知道,只怕是不通……”
纳兰永宁瞪了他一眼,纳兰信芳顿时缩头,“是,儿子听老爷的。”
纳兰永宁也不去问宫里头的事儿,若是问南氏的事儿,只怕是真的觉得他答不上来,这毕竟是宫廷内帷之事,和寻常官儿都没什么干系,更别说和寻常人了,他就问另外的话题:“本朝的事儿,我也不来问你,历朝历代的兴亡,你可以知道,既然温书过了,我且问你,这唐朝,亡于什么?”
“老爷,”
纳兰信芳苦着脸,“这些事儿儿子如何得知?”
纳兰信芳才十一岁,正在读书,不知道这些家国兴衰的事儿也是寻常,但他这个老子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不是和先生说,自己个是最不爱看经书了?只是喜欢看这些史书?怎么,我就在问你这唐朝覆灭的缘故,你倒是和我说自己个不知道了?那你素日里头在看什么?”
能看什么?无非是《太真秘史》这些闲书罢了,纳兰信芳抓耳挠腮,绞尽脑汁的倒是想出了一个说辞:“我知道了,老爷!
唐朝亡于美色!
对,是极,唐朝亡于杨贵妃,唐明皇烽火戏诸侯,害的天下诸侯离心,后头有叛变,这就没人来救了!
唐朝就忘了,老爷,是不是这个?”
很显然,纳兰信芳答错了,于是被罚跪在院子里跪了一个时辰,等到月上中天,纳兰永宁才开恩让他起来一起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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