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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言捂着脸几乎都想钻到地底下去了,偏祁纵还叫她:“过来帮我擦身,都是你弄出来的东西。”
沈不言扭扭捏捏地去了,祁纵已经舀了水站在那儿,铜盆架子设在窗边,天光倾泻进来落在他厚实的脊背上,至嶙峋肩胛骨处拉下几笔碳点的阴影,让那些印记在硬梆梆的肌肉上更显暧昧。
沈不言看得有几分惊奇,她不记得昨天有这样对待过祁纵,也没想过即便对待了,她竟然会用这般大的力气,竟然能在祁纵的背上留下这么多她嚣张的证据。
可是反观祁纵的模样,似乎并没有生气。
唔,话说回来,她昨夜也算胆大妄为了,但祁纵也没有指责她以下犯上。
沈不言若有所思地拧干巾子,擦上红痕时,还有几分疑思,问祁纵:“爷不疼吗?”
祁纵昨夜已被安抚到位,吃饱肚了的他更像是懒洋洋趴着呼噜呼噜的大猫,因此他只是慵懒道:“小猫挠爪的力道,能伤得了谁?”
沈不言若有所思,自以为对宠妾又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沈不言替祁纵擦完身,又去取衣裳,祁纵今日要去东宫教学,因此穿绣有五章纹的冕服,戴三梁进贤冠。
官服复杂,尤其是还要为男子束发,沈不言连给自己束发都不会,在帮祁纵束冠时自然更是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还把他的几缕发丝给扯了下来。
沈不言有些无措,不敢看镜中祁纵的神色,只能低头认错,希望在他的火气中为自己争到从轻发落。
祁纵动了动唇,沈不言的手还搭在他的后脖颈,柔软无骨,那么近地贴着,几乎能感受到几分颤意,祁纵叹了口气,指责的话便吞了回去,道:“让管事给你找个梳头婆子学学。”
沈不言还记得昨天送来的婆子里有擅长梳发的,忙道:“不用找了,管事昨日已经送来了。”
祁纵撩起眼皮,诧异地道:“那是专门给你梳头的,她会束什么男冠?”
沈不言微怔,她一直以为那些个丫鬟婆子来,不过是因为祁纵会宿在越音阁,管事怕她伺候不好祁纵才送来的,原来竟然还有为她准备的?
沈不言下意识地道:“爷也不用特意为妾身买个婆子来,妾身手还算巧,跟那婆子学几日,便也学会了,不必浪费这个银子。”
她是从小被怠慢惯了,所以思维也变得紧巴巴起来,祁纵给她买梳头的婆子,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浪费银子,也只有浪费银子。
祁纵道:“你当真知道什么是宠妾吗?”
沈不言有些惶恐,她都已经做了一夜的宠妾了,还爬到祁纵的头上动过土了,结果,她还会错了意,连宠妾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如此一来,她岂不是得罪祁纵得罪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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