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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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他曾经入天目山，去见当时闻名的禅师中峰明本，自是每夏坐禅杭州郊区的包山，暑退方始入城。

学禅以后，他写的文章境界渐入深邃，诗歌也比从前更加冲淡简远，草书、隶书等变化古人，自成一家。

晚年的贯云石，诗、曲、书、文都达到极高的造诣。

当然，他在文学方面成就最大的还数元曲（又称乐府）。

所制小令、套曲，清新流畅，&ldo;俊逸为当行之冠&rdo;。

他旧以&ldo;酸斋&rdo;为号。

同时另有徐某号&ldo;甜斋&rdo;，也擅长写曲，故时称&ldo;酸甜乐府&rdo;。

他有一首小令：&ldo;新秋至，人乍别。

顺长江水流残月，悠悠画船东去也。

这思量，起头儿一夜。

&rdo;只用二十余字，活生生地描绘出与情人初别之夜的缠绵感情。

又有《[双调］清江引》：&ldo;竞功名，有如车下坡，惊险谁号破？昨日玉堂臣，今日遭残祸。

争如我避风波，走在安乐窝！

&rdo;

随着他的性情越来越淡泊高洁，贯云石的行踪也&ldo;与世接渐疏&rdo;。

白日正午已过，他还&ldo;拥被坚卧&rdo;，宾客多不得见。

僮仆受他的影响，也以昼为夜。

他就这样于&ldo;道味日浓&rdo;之间，死于钱塘寓舍，年39岁。

贯云石视死生如昼尽夜来，没有什么虑惧。

临终前不久，他写过一首诗云：&ldo;洞花幽草（大概是他两个小妾的名号）结良缘，被我瞒他四十年。

今日不留生死相，海天秋月一般圆。

&rdo;

在寄迹杭州的最后十几年间，贯云石留下了不少戏谑人生的轶事。

据说他曾在杭州&ldo;卖药市肆&rdo;，但是又有一则轶闻说，他在那里立碑兜售的，乃是&ldo;货卖第一人间快活丸&rdo;。

当真有人来购买这种&ldo;快活丸&rdo;时，贯云石对买者伸展两手，大笑一声。

领会了他的意思的人，于是也大笑而去。

某日，杭州有一群衣冠士人到虎跑泉燕饮游观。

席间赋诗，以&ldo;泉&rdo;字为韵。

当轮到其中一人时，他只会哦哦呻吟&ldo;泉&rdo;、&ldo;泉&rdo;、&ldo;泉&rdo;，却作不出诗来。

这时有一老叟拖着拐杖走过来，随口接应道：&ldo;泉泉泉，乱进珍珠个个圆。

玉斧斫开顽石髓，金钩搭出老龙涎。

&rdo;这群人大吃一惊，问道：&ldo;你就是酸斋贯吗？&rdo;答曰：&ldo;然，然，然。

&rdo;众人于是邀请他同饮，尽醉乃去。

汪元量、金姬传汪元量，字大有，号水云先生，钱塘人。

南宋度宗时，以善鼓琴供奉内廷。

宋元鼎革之际，当朝中重臣纷纷不辞而别的时候，他却以区区供奉琴师，虽不与士大夫之列，而眷怀故主，始终与赵氏的孤儿寡母共患难。

他不仅相伴他们直到杭州城归元，而且追随三宫北上，长期羁留大都，直到宋皇室的遗孀们先后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