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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杰挑挑眉:“你什么时候来过?”
杜柏钦站起来,似笑非笑地说:“咖啡不错?那再坐一会。”
他取了外套,径直往门外走去。
杜柏钦走出电梯,伊奢等在楼下:“束小姐已经在公寓。”
杜柏钦点点头,接过了伊奢递给他的一份文件。
停车场卫兵向他敬礼,电子门滴地一声,地下二层的停车位缓缓移上来。
杜柏钦坐进车中,先动手翻开了那份关于束蓁宁的调查报告。
她此行来墨撒兰是参加一场婚礼,束蓁宁是新娘的表妹,这一对表姐妹均家世清白,束蓁宁的亲生母亲和于姬悬的母亲是姐妹,父母在十八年前逝世,而后被在中国的父母收养,束蓁宁母亲是墨撒兰人,她本人持固定旅游签证。
周五乘东方航空从香港飞抵康铎。
同多年前她告诉他的故事,并无出入。
杜柏钦将放入了车前的置物柜,随后发动了车子。
闪烁的灯火渐次在缓缓降临的夜幕中亮起,傍晚时分似乎下过一场雨,车水马龙在窗外缓缓移动,他默默地看着这在水光倒影之中的繁华都市,这几年冷硬如铁的心脏,此刻也不禁有了一丝陌生的柔软。
有多久没见过她了?
四年?
也没到四年,确切来说是三年十一个月二十七天,他离开英伦是圣诞节前的一个星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圣诞节。
这几年来一日二十四小时是随时随地待命工作的状态,全年无休的高强度和紧迫感的服役生涯,他每日几乎都是累得倒头即眠,但偶尔在独自一人醒来的深宵,睡不着在书房的小沙发上喝半杯酒,想起她的笑,恍然感觉已经过了半生。
他始终记得他们分别时,她跟同学乘火车去苏格兰旅行,还反复答应一定会赶回来陪他过圣诞节。
他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象她回来时,看到空无一人的屋子,会是什么反应。
只是偶尔贪念地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他在布罗姆利滑雪中心,忽然看到身旁一个看到一个穿着黄色滑雪衣的身影,一路尖叫着失控地飞速滑过去,然后四仰八叉地一头狠狠地摔倒在了雪地中。
那个黄色人儿狼狈不堪,在雪地里扑腾了几下仍然起不来,一直拼命地用中文大叫救命。
半个头埋在了雪堆中,还能叫得那么大声,真是丢人。
他走过去将她一把拎起,然后冷着脸说了一句:“好了,别叫了。”
蓁宁晃着脑袋将一头的雪摇落,这才抬起头瞪他了他一眼。
杜柏钦这才看清楚,这个中国女孩,有一双如星光闪烁眸子。
第二天他乘校车回校,看到她混迹在同学中,跟在他后面,一路回到牛津。
他难得参加一次的同窗活动,却不料遇上这等麻烦事,他对着她非常的不耐烦:“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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