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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宛歌终于在到达公子府的时候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中。
她看着头顶的帘幕发呆,胸口吸一口气就疼,看样子是伤到了心脏,肉盾是真的,但是疼也是真的,她的感觉有些不大好。
过了一会,她模糊间忽然听到外头什么响动,便眯着眼朝着门外望去。
原先服侍在一边的秋雁朝着外头看了一眼,之后上前作揖:“公子。”
接着是扶苏低沉的声音,他站在帘幕外面,并没有进来:“宛歌醒了?”
秋雁道:“刚醒,可要婢子带姑娘出来?”
沉默了一会,再是扶苏:“不必,我过去看看,你先退下吧。”
下一刻,宛歌感觉到头顶罩下一片阴影,她偏了偏头,发现扶苏在她床边坐下,微微抿着唇,看起来有些沉默。
秋雁已经退下,门也被关上,眼下只有她和扶苏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奇怪,她正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说话的时候,就听见扶苏声音低低的从头上传来:“怎么不睡一会。”
宛歌发出的声音有些喑哑,这个问题让她默了片刻:“……刚醒。”
扶苏也沉默了片刻,又道:“太医说你没伤到要害,但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几日。”
当时给他诊脉的太医脸色沉的可怕,却什么都没有说,若非宛歌知晓自己死不了,看着太医这样子,估计都要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如今有听到扶苏这样说,想了想,忍着疼勉强挤出笑:“那就好,看他脸色这样沉,我还以我要死了呢。”
扶苏顿了片刻,沉默着不说话了。
宛歌正疑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又听到扶苏的声音,低沉又清冷,似乎还带了几分困惑:“那时候,为什么要过来?”
宛歌在疼痛中脑子有些迟钝,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扶苏是问她为什么要替她挡剑这一回事。
她当时没想这么多,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并且对自己的体质有恃无恐,而且她的任务完成前提就是保证扶苏不死,替他挡下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她正想说话,扶苏已经抬起头看她,眼眸闪烁:“那时候为什么要过来?你知不知道那人如果匕首偏一点,你就要死了。”
宛歌心道,那匕首没偏,如果不是因为体质问题,我真的死了。
但是眼下自然不能这么这么说,宛歌挣扎了一下,正打算从被子里爬起来,眼睛却罩下了一片阴影,柔软布料带着外头的寒气,拂过她的肩膀,又把她按了回去:“不必起来,躺着说话。”
宛歌想了想,犹豫道:“……我也没想太多,只要……”
她原是想说,只要你没事就行,说到一半又觉得这个表达方式有些暧昧,准备换了一个说法,却忽然卡住,不知应该怎么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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