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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钦不想再给他添麻烦,自是不认:“不、不是谁弄的啊,我自己磕的。”
程非池托着他下巴的手不放,追问道:“自己怎么磕?”
叶钦仰着脑袋有些不自在,眼睛四处乱瞟:“就、就磕在桌子上,喝多了一不小心就……”
端详着那明显是指印的痕迹,程非池抿起唇,嘴角微微下沉,随即松开手,从车内退出,推上后座车门,返回驾驶座。
继续向前行驶,车内的气氛越发沉闷压抑。
程非池生气了。
生气的原因叶钦不敢多想,却又忍不住多想。
想着想着不免有些难过,低垂脑袋把下巴埋到胸口。
忽而又想到之前对程非池说了不会再骗他,不知道这算不算骗,心里更难受了。
抵达目的地花园酒店,叶钦跟在程非池后面上楼。
醉酒后脚步还有些发虚,笔直的路被他走得东倒西歪,进门时差点撞到程非池的后背。
程非池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扶住门框,瞪着眼睛强打精神假装酒已经醒了。
进到卫生间照镜子才知道下巴上的淤青有多严重,青紫红三色交杂,一看就不是磕到桌子能造成的伤。
叶钦懊恼极了,硬着头皮出去,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拽高衣领挡住下巴,问坐在沙发上用电脑的程非池:“我可以用点儿冰块吗?”
得到首肯后,叶钦从冰箱里拿了三个冰块就往下巴上按,左手冰得受不了就换右手,融化的冰水滴滴答答往下淌,他怕弄脏地板,干脆跑到水池跟前冰敷。
冰块还没怎么化,程非池过来了。
他不声不响地拿了块毛巾,重新拿了几个冰块包在里面,递给叶钦:“用这个。”
叶钦放下手里的冰块,湿哒哒的手在T恤上磨蹭干,才去接那个冰敷袋,磕巴着道了谢。
还是冰得很,淤痕没下去多少,周遭的皮肤先被冻红了。
叶钦看不见不知道,忍着冻继续往脸上按,程非池站在原地看了会儿,伸手从他手中把冰敷袋拿回来,反身开冰箱换了个鸡蛋给他。
叶钦酒还没完全醒,脑容量不太够用,没弄明白冰块换鸡蛋的意义,顺水推舟地拿着鸡蛋接着揉。
程非池本来已经走了,步子迈出去没两步又返回来,从他手中拿过鸡蛋,在案板上敲开剥壳。
正发着愣,叶钦下巴又被挑了起来,程非池面对着他,将去了壳的水煮蛋放在掌心捂热,然后贴到他皮肤上揉按。
叶钦条件反射般地屏住呼吸,有点想闭眼,可又舍不得闭上。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程非池整张脸。
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以及线条锋利的下颚线,下耷的眼皮遮住他大半瞳孔,即便这样,叶钦也能透过浓密的睫毛,捕捉到他专注的目光。
他手上动作轻缓,表情看不出情绪,却能让人感受到十足的耐心和温柔。
叶钦咬紧牙关无效,转而咬嘴唇。
程非池察觉到他的反应,抬起眼皮问:“疼吗?”
叶钦摇了几下头,睁大眼睛,视线朝向屋顶:“不,不疼。”
嘴上说着不疼,眼尾却先红了。
程非池看了一会儿,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收回目光继续帮他揉。
回来时已经晚上九点多,洗完澡两人便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叶钦是被手机铃声弄醒的,刚一接通,刘雨卿就开门见山地问:“昨晚上没事吧弟弟,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钦揉了揉太阳穴,甩了下脑袋:“还好……谢谢你啊姐,改天回首都好好请你吃顿饭。”
“没事就好,吃饭就免了。”
刘雨卿客气道,“你还有镜头没补完吗?这两天先别来剧组了,李导不是什么大方人,等他消消火你再来。
不过当着那么多人面,他应该不敢把你怎么样。”
提到这个叶钦头更疼:“还有几个镜头,大概半天能补完。
李导他……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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