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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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安在天一步一步地向医院走来，他几乎面无表情，看不出刚刚经历过的大悲大恸……他在产房门口停下，忽然犹豫起来，似乎想急于进去，又似乎不敢进去。

产房里，传出林小芳在逗婴儿的声音。

门开了，张护士长出来，看见安在天。

安在天稳定了一下情绪，对张护士长说：&ldo;我进去一下，请你帮忙看着门，不要让人再进来。

&rdo;

张护士长点头答应：&ldo;阿炳的事，小芳还不知道呢！

&rdo;

安在天强作镇静，推门进去……

婴儿哭了。

安在天站在那里，眼神一直躲闪着，不愿意看见婴儿。

林小芳给孩子换着尿布，忽然，她似乎是被安在天异样的目光和神情吓住了，浅浅的笑意停留在脸上，却是已经僵住的。

终于，安在天盯着林小芳，声音低沉但严峻地问道：&ldo;说实话，这是谁的孩子？&rdo;

林小芳已经预感到事发，她无话可说，只默默地流泪。

安在天：&ldo;告诉我，是不是药房那个姓李的？&rdo;

林小芳&ldo;哇&rdo;地一声哭了，但依然只哭不语。

安在天提高了声音：&ldo;告诉我，是还是不是？&rdo;

林小芳终于畏惧地点了头。

安在天顿时悲愤难平，喉咙里发出一道低而嘶哑的吼声。

林小芳哭着问：&ldo;阿炳是不是知道了？&rdo;

安在天像朗诵诗一样，重复着阿炳说过无数遍的话：&ldo;阿炳虽然看不见，但他可以凭耳朵听见一切！

&rdo;

林小芳哭得声嘶力竭起来，她把孩子放到一旁，就要跳下床去，她说：&ldo;阿炳……我要见他……&rdo;

安在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ldo;见你的鬼！

&rdo;

&ldo;阿炳……他……现在在哪儿……&rdo;

&ldo;他回家了。

&rdo;

&ldo;回乌镇了？&rdo;

安在天转身走，到了门口，他站住，却并没有回头，他说：&ldo;这件事不许你跟任何人说！

你要不是女的，我现在就撕了你这张人皮！

&rdo;

医院走廊上，安在天一路走来，他没有眼泪，只有愤怒，只有那种被击垮的灵魂出窍的感觉，空洞、空虚、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