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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里,贾丰和胡二并肩走着。
这条胡同虽然不是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但从胡同穿行也并不绕路。
胡二一脸的沮丧,头抵着肩耷着脚下似乎也迈不开腿趟着步子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贾丰看着胡二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就知道他是因为那天东家婚宴上的那件事。
两人同吃同住跟好兄弟一样,胡二有心里话也开始对贾丰说。
到现在贾丰才弄明白为什么胡二那么恨刘福,该劝的他也劝了,毕竟胡二年纪比自己小。
毕竟这事也不能怪刘福,当天又不是人家求着你哥两个去,当然贾丰说的要婉转许多。
胡二虽然心里仍有些不平,但听贾丰都这么说了,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贾丰还知道,胡二可是喜欢张家的大小姐很久了,可是就算再喜欢,心里百爪挠心的他也想都不敢想一个伙计和东家的女儿会能什么结果。
所以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要不是实在受不了看到刘福就想到死去的哥哥,他就是再多学徒一年也愿意留着张记,那样每天就可以看到张芳俏丽的身影甜甜的笑容。
毕竟是年轻,再过些日子就好了,贾丰这么想着就听到胡二开口懒懒的问道:“贾大哥,你说大掌柜说的是真的吗?”
“还想着那事呢?”
贾丰用余光看了一眼胡二,这个比余振生还略大一点将近二十岁的年轻人,正被单相思折磨的一蹶不振。
“谁知道呢!
你没看那日本人没安好心,我觉得大掌柜可能是骗他们的。”
胡二叹了一口气不甘的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还好受点。
凭什么是他啊,我比他可早来张记两年,而且怎么说我也是咱们天津卫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小跑过来,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前面的脚步轻盈些,后面的人喊着:“大小姐,你这是干啥....”
听声音是崔卫,贾丰和胡二便停下脚步侧身朝身后看去。
张芳走在前面,手里拿着跟白蜡杆,崔卫紧跟着在后面追着,两人好像没看到贾丰和胡二急急的从他们面前经过。
胡二见状马上提起了精神,加快脚步紧跟着崔卫问着:“崔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咋知道,大小姐出了时候掌柜就让跟着她别让她婚闹。”
崔卫解释着却小跑着追着张芳,张芳就更跑的快些,直到胡同尽头才停下一转身就啪啪啪的拍起了院门。
余振生正听栓子说自己的爹娘要来,心里正开心的不知道的要干啥自言自语的叨咕着:“那这间屋是正房就让我爹妈住,回头在屋里得加个火炉,还得把炕整整。
东边屋子你要住,那我就住西边那间。”
听到院门啪啪作响,院外似乎还有人声,余振生停下来自己的规划,正奇怪是谁来了。
栓子一骨碌下了炕,提上鞋子应着:“谁啊,来了来了!”
余振生见栓子去开门,自己就没有动,只是扬着头朝院门望着。
栓子一开院门,张芳就拎着棍子进了院子开口就问:“余振生呢,你出来!”
“大小姐,这是干啥?”
栓子有些糊涂,再看张芳身后还跟着崔卫胡二和贾丰一下子就蒙了。
崔卫气喘吁吁,却见张芳这找余振生兴师问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心想掌柜白担心了,起先还怕张芳一冲动找日本人去,现在看是来张余振生就放心了大半,于是一拉栓子:“没事,没事,小两口闹架!”
“哦!”
栓子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心更大,张芳的脾气是急些但余振生性子慢啊,他才不担心两个人真打起来,索性对崔卫说道:“崔哥你来正好,你看,振生答应让我也搬这院子陪他,你来,以后这间就是我的了。”
他拉着崔卫朝东屋走,还回头招呼着贾丰和胡二:“贾大哥,胡二哥进来坐啊!”
胡二本不想进来,可有关心着张芳到底来做什么,于是就拉拉贾丰小声嘀咕着:“哼,他六叔买的房子,看他嘚瑟的好像是他的一样,咱们进去看看。”
贾丰是个外表风趣爽朗的庄稼汉子,心里明镜一样看透了胡二的心思,他笑笑也跟着进了院子。
张芳已经看到站在正房里的余振生,她几步冲了过去,抡起白蜡杆就朝余振生打去,余振生一个侧身闪开,身子一拧就跳到院子里,这屋里家具虽然不是全新,要是让张芳打烂再添置那又得花钱。
他是心疼家具,张芳便以为余振生要跑就追到院里,却见余振生在院里站住高喊一声:“你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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