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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方隐大喜过望,正想要见那几个孩子时,刚好梁翁、姜玉洲和唐林带着人回来了。
“老祖,您回来啦?”
“见过老祖!”
两人喜形于色,行礼拜见。
梁羽也行了礼,两个女娃娃抓着他的衣摆,怯怯的望着陶寒亭,其余孩子见这位陶爷爷很陌生,也都安静了下来。
陶寒亭将十二个孩子都扫眼过了一遍,姜玉洲暗指了其中五个人,陶方隐心中有数,点了点头。
“你三人去云舟上与同门叙叙旧,午后我们便要离开此地,这一走路途遥远,提前做好心里准备。”
陶方隐的意思就是让姜玉洲三人去安稳下新出来的那群同门。
见三人快步上了云舟,梁羽也带着孩子们回了小院,陶方隐拉出一张地质灵图。
“为今之计,首要找寻立锥之所,东洲虽广袤,很多地方其实不适合建立山门,我早前分析各地,唯槐山地界、濮阳河域、寿丘地界,这三个去处尚有机会新立山头。”
钟紫言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图纸,望着陶方隐画出的三片地方,一时也不清楚去哪儿妥当,好在陶方隐压根没想让他选,继续说道:
“寿丘无强大宗门治理,长期混乱,虽有可能抢下一座山头立宗,但经营不会长久,这里是实在走头无路才会去的地方…”
……
“濮阳河域水产丰富,商贸兴盛,但有超级宗门管辖,未经同意很难长居,只能花钱暂留,然而门内库房亏空,我今日带来的那些物资另有他用,我们消耗不起。”
两处分析下来,都不是短时间能安定的地方,钟紫言望向最后一个尚未被陶方隐分析过的区域,“那就只剩下槐山了…”
“不错,槐山虽是阴物滋生,妖魔汇聚的地方,但没有太多修真宗派干扰,我们只需在槐山周边找寻一处二阶灵地暂时蛰伏潜修,待摸清周边势力,夺取一座三阶灵地,就可以长久经营。”
陶方隐说道。
钟紫言很是认同,点头附和,在他看来,人心比妖魔鬼怪可怕多了。
两人商议完,陶方隐便让钟紫言快去准备,早日启程。
钟紫言回去交代了梁羽,又告诉学生们要出远门,三年五载是不会回来的,问了问谁不愿意随他走,可以留在此地继续生活,没有一个孩子说不愿意。
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现在立刻要离开,钟紫言心中是有不舍难过的,但人总归是要往前走,何况钟紫言现在已经不是一介凡俗,修真之路长生证道,大好男儿,怎能屈困于方丈涡地。
午时将近,梁羽和孩子们都上了云舟,钟紫言走入辛城,去城南张府约见自学童时便是好友的张明远,张明远正巧在剪梅树,见钟紫言上门,高兴的就要拉出去喝酒。
“今日就不喝了,我是来辞别的。”
“呦,要出远门了?怎么着,上次跑出去仨月,上瘾了?”
张明远没心没肺的调侃。
钟紫言掏出一块特制木牌,上面刻有自己的名字,摸着那早已包浆的凹槽棱条,神色伤感,慢慢递给了张明远。
“幼时常蒙你庇护,免于城里的那些世家子欺辱。
春夏昼长,我因为长个子总是吃不饱,每次都能收到你自家里拿的糕点。
慢慢长大后,我为生计奔波,你被逼着入仕,交谈虽少,可终不曾忘记彼此,你仍时常去草堂看我。”
“老师说,君子之交淡若水,你我何止于此。
今日一别,再见不知何年,将这同学时的堂牌赠你,且记下,我归来时,再痛饮!”
说罢,又将兜里的小方盒放在张明远手里,里面装的是一颗延年益寿的【长春丹】。
行完拜别之礼,钟紫言转身就走,走至门口,忽听身后大骂,“你这破乞丐,拿个烂牌子就算临别赠礼了,这么寒酸,也不找你张大爷拿点银子?”
钟紫言一笑,也不回头,继续向前走。
“紫言,何时归来?”
钟紫言抬头远望城外三里桥方向,好像能看穿屋舍砖瓦,城墙垒土,那艘云舟怕是要启航了。
“梅子酒,青衿袍,阴晴圆缺守寒堂;灰衣血,赤蛟龙,风霜雨雪走江偿……”
何时归来?钟紫言哪里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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