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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失恋第零天,晚上失眠了。
&esp;&esp;这么哭完一场,谢萦的眼睛已经肿得像桃子,只好平枕在哥哥膝上,让他用冰过的毛巾冷敷。
&esp;&esp;大概是哭累了,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沉入了梦乡,结果到了半夜再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esp;&esp;一线皎洁月光洒入室内,如同满地银霜,大概才过凌晨不久。
谢萦睡意全无,只好望着天花板,大脑空空地发了会呆。
&esp;&esp;她虽然没有辗转反侧,可是呼吸频率的变化已经足够把身旁的男人唤醒,一双浅色的眼眸无声无息地睁开,谢怀月静静凝视了妹妹片刻,妹妹偏了偏头,大概也发现了他在看她,但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一只柔软的手搭了过来,轻轻环在他的腰间。
&esp;&esp;妹妹转过头来,埋头在他胸前,因为脑袋贴得很紧,声音也显得闷闷的,还带着鼻音。
&esp;&esp;“……要做吗?”
谢萦小声说,“我睡不着。”
&esp;&esp;——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快速地消耗体力的运动,她总不至于半夜出去跑圈。
&esp;&esp;女孩这幅模样简直是可怜又好笑,谢怀月紧紧抱了抱妹妹的后背,叹了口气:“小萦……”
&esp;&esp;妹妹正侧身蜷缩着,像只可怜兮兮地窝起来的小动物。
&esp;&esp;谢怀月拉开她斜挡在眼前的手臂,把妹妹翻过来摊开,展成平躺的睡姿——而她一动也懒得动,软得跟没骨头一样,随便他怎么摆。
&esp;&esp;谢萦以为哥哥会用这种姿势做,但他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却只是用掌心覆下来,贴在她的眼皮上,把窗外漏进来的那点月光也遮住。
&esp;&esp;哥哥的拇指按在她眉头中间的印堂穴上,慢慢向下按压,用缓和的力度地画着圈,接下来是耳后的翳海穴。
&esp;&esp;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助眠的穴位被这样精巧的力度按摩着,她的神经确实在渐渐松缓下来。
这样宁静的黑暗里,在困意再度萌生出来之前,谢萦只听到哥哥耳语一样的嗓音:“睡吧……宝宝,我知道你今晚并不想。”
&esp;&esp;失恋第一天,很想前男友。
&esp;&esp;失恋后的灾后重建也是一项大工程,谢萦倒没指望一蹴而就,不过生活确实要从这里开始继续了。
&esp;&esp;在早饭的餐桌上,她对家里的最后一位成员——也就是鬼车,正式宣布了这个消息。
&esp;&esp;自从兰朔出现以来,鬼车的生活质量蒸蒸日上,现在慷慨大方的饭票就这样飞了,鬼车悲痛得快要以头抢地,叫声之凄厉哀伤,已经可以直接去天桥底下拉二胡。
&esp;&esp;接下来是对朋友们通报。
&esp;&esp;她没法细说分手原因,只能笼统概括为性格不合,大学生恋爱又失恋实在再正常不过,没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瓜来,朋友们谁也没太当回事。
&esp;&esp;一早上谢萦收到了一堆安慰,大多数朋友约她最近出去玩,另外有几个朋友大概是听多了失恋倾诉,已经全自动走起了流程,骂兰朔真不是个东西。
&esp;&esp;谢萦心想情况倒不是这么回事,可是一时间又实在无法解释,只好表情扭曲地欲言又止。
&esp;&esp;接下来是清点各种东西。
&esp;&esp;谢萦这时才发现信箱里放着一只礼盒,日期是昨天早上的,就在他们分手之前的几个小时。
只不过昨天回家的时候宛如梦游,到现在才想起来去取。
&esp;&esp;里面又是一枚芭蕾舞伶胸针,和之前收到的那枚显然出自同一个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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