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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金府大少爷金乌,王小元名义上的主子,生性骄矜急躁又好功利。
虽平日爱装得财大气粗,但无奈他临危爱怯,且生了条瘸腿,行起路来活像只短腿鸭,倒也没什么富家子弟的气势。
王小元会怕他全因往日里总受其欺侮,而这少爷确也以欺负他为乐。
“我看方才屋檐上有人…”
王小元捂着额头再往檐上看了一眼,那里已空空如也,仅有几支梨花随风轻摇。
于是他叹了口气,知道金少爷定不会信他这番说辞,弯身拾起刀收入鞘里。
果然,金乌挑眉道。
“少来这一套,想让我分神?你还嫩着呢。”
说罢,他又颇为自得地拍着胸脯对旁观者夸耀道,“如何?本少爷不愧为将门出身,这一手‘信马亮刀’使得真是漂亮,你来评评!”
金乌手指一撇,指的是斜倚在梨树上的竹老翁。
这老翁正一手提着酒葫芦往口里直灌酒液,糟白须发与破烂衣襟皆被酒水打湿。
此时经他一问,他抬起醉醺醺的通红面颊来,摇头晃脑地瞧了这两个小少年好一会儿,这才大着舌头说。
“金家娃娃这刀法…倒、倒是烂得漂亮。”
这竹老翁是恶人沟中人,善使一绿竹棒,居无定所,四海为家。
前些日子给王小元送糖人儿时打过照面,似乎也算得上是金少爷的熟人。
金乌瞪他,“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竹老翁嘿嘿一笑。
“你那破烂刀法可半点也夸不得。”
左三娘用沾了凉水的帕子按在王小元额上,此时别过脸来笑盈盈地回他的话。
“少爷的刀法已经无药可救啦,要不是王小元让着他,他这时候恐怕已经吓得哭爹叫娘咧。”
庭中本有些围观的人,此时也七嘴八舌、交头接耳起来。
这些人虽非武学大家出身,却也爱看人舞枪弄剑,探寻江湖轶事,自然也能看出方才对刀的门道来。
于是有人嗤笑道。
“简直是云泥之别。
一个挥刀似游龙,一个似长虫。”
“真是不忍卒睹,那吊眼小子莫非今日第一次提刀?”
金少爷闻言,往怀里摸了一把。
围观众人但见有物件飞来,伸手去接,掌一松发现是几枚碎银,立马眉开眼笑。
“哎,这位小少爷果真神功盖世,刀法稀世仅有!”
“您再出几刀,方才您出手如疾电,小的们这还没瞧清呢!”
不过是洒下几些银钱,众人便笑逐颜开,转而吹嘘起金少爷起来。
金乌也对这些溢美之词颇为受用,大咧咧地抽刀道。
“好——那我再来几式!”
“您尽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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