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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想来,她只庆幸母亲的病,如果让母亲在清醒的时候知道她一直尊着敬着爱着的丈夫在外面跟另外一个女人厮混已久,还带了种,难保母亲不会一气之下直接归西。
&ldo;你妈怎么了?是不是更严重了?&rdo;白庆有脸色焦急,但在白若清看来,只觉无比讽刺。
她摇头道,&ldo;没,妈还是老样子,就是怕你看到后伤心,承受不住。
&rdo;
&ldo;没事,我能承受的,再难受也过去了。
&rdo;白庆有脸露伤感,又微微有些安慰,这些在白若清看来,全都是虚伪的,但她依然不动声色,走到垃圾桶边,顺势把白庆有带来的行李扔进去,恰好堵住垃圾桶的入口。
白庆有见状只略微对白若清点头,每一个出狱的新生犯人都必须从牢狱里带出来的东西扔了。
此时早上十点多了。
白若清一直跟白庆有在楼下聊天,白若清这样只是给自己做个心里建设,因为她不知道母亲看到父亲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始终是害怕的。
白庆有大约也知道白若清在担心什么,也没提上楼的话,即使他的腿站得有点发疼,正好又是大冬天的,冷风一直从脚根刮起,这是过去就有的毛病,白若清也是知道的。
她转头看了眼父亲,只见父亲侧鬓上露出的白发,这边眼睛往下,看到父亲小心挪动的右腿,那种小心翼翼强忍着的动作让她心口一酸,她捏紧手心强迫自己不准心软。
但没过一分钟。
她笑道,&ldo;爸,我们上去吧,别嫌弃地方小哦。
&rdo;
白庆有见能上去了,顿时有了些精神,说道,&ldo;好的。
&rdo;这边伸出手,想揽住女儿的肩膀。
谁知女儿像是后背长眼似的,往前走多两步,与他隔开距离,让他的手空落在半空。
上了楼,出了电梯,她的脚步便是一顿,说真的她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但她心里仍是想让母亲开心一点,也不知道母亲当初知不知道父亲在外面有女人了,母亲一直都很聪明伶俐,当市长夫人进退有宜,待人和善,除了面对父亲有小女人姿态,面对外人永远是一位知性通情达理的夫人。
那么聪明的母亲,她不知道父亲在外面有女人吗?
但她问不出任何回答,她跟母亲无法沟通,母亲似乎除了那些甜糕,别的都不在乎。
医生说过,&ldo;你母亲受得刺激太大,恢复率只有百分之十,希望渺小。
&rdo;
所以她对恢复不抱希望,现在更不希望母亲恢复,要恢复,也得等她把事情办完了。
她掏钥匙,把钥匙插入孔中时,稍微停顿了一下,白庆有在身后看得真切,他上前,拿过白若清手里的钥匙,替她开了。
&ldo;若清,我对不起你们母俩。
&rdo;
说这话时,门已经开了。
白若清紧揣着包包,就差把手指头抠出血,这边门开了,客厅一下子就暴露在她跟父亲的眼前。
她咬紧牙,怀着忐忑的心情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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