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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一刻钟。
有小太监轻手轻脚地进来,附在大太监耳畔耳语几句。
大太监登时神色一舒,朝上行礼道:“陛下,大喜!”
皇帝从沉思中回过神。
大太监毫不卖关子,流畅道:“元嘉殿下的腿伤已经无碍了!”
皇帝握着朱笔的手下意识一紧,半晌,松口气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腿伤痊愈并非一时之力。
顾云深有心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可毕竟官署事繁,许多时候都抽不开身。
所以看护时锦的重任,最终还是落在了知蕊头上。
她照顾时锦原本就细心备至,如今关乎时锦腿伤,更是半分也不懈怠。
上药、吃食……方方面面她都不肯松懈。
甚至时锦想抱小三月,也被她以影响养伤为由严辞拒绝。
时锦偶尔觉得她太过小心,想让她放松些,可对上知蕊如临大敌般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有宣之于口。
她断腿三年,知蕊对她腿伤的在意程度,不必她少。
如今正是她能站起来的关键阶段,知蕊紧张备至是情理之中。
思及此,时锦便也由着她去了。
养伤这段时间,杨若和陈师傅间或会上府复诊。
陈师傅毕竟上了年纪,奔波太过耗损精力,是以杨若上府的次数还是居多。
大约是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太过剑拔弩张,以至于后来误会解开,杨若在面对时锦时仍有些不自在。
好在时锦并不在意,时间一长,两人相处虽称不上相谈甚欢,却也比最初融洽许多。
她的女儿仍旧没有消息。
顾云深虽派了人手去寻,可除了膝窝处有一个胎记以外,并无任何有用的信息,找起来宛如大海捞针,棘手得很。
杨若大约也清楚这一点。
时锦能看得出她很着急,却从未听到她出言催促。
冬岁初来,上京一天天冷下来。
时锦腿伤渐渐转好,在众人的细心照料下,已经能撑着拄拐站起来。
虽然仍不能行走,可这变化已是喜人。
双腿彻底痊愈似乎指日可待。
不过还没等到能自如行走,时锦反而先迎来了一位故人。
这一日,时锦照常窝在房中,举着绣架研究刺绣的图样针脚。
正专注着,就听门房来禀,说是有人来访。
她只当是杨若,并未放在心上。
访客由侍女领着来到内院,朝着时锦福身行礼:“见过夫人。”
声音含笑,却不是杨若的嗓音。
时锦愣了下,猛地抬头,惊喜道:“纪听?”
纪听笑意盈盈,瞥见她手上的东西,笑道:“夫人在研究&039;鸳鸯戏水&039;的图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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