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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晚的戏,老奶奶撑不住,就回去了,月娥,罗氏陪着她先走,因婵娟,素娟还在后面,薇珠就陪着她们迟走一步,这正中了薇珠下怀,她又往陈娘子那边坐了坐,两个也不看戏,只是凑在一起说个不停。
两人真说的浓,突然婵娟走过来,拉起她就走:“婶婶,夜色太晚,我们还是回去吧。”
薇珠觉得奇怪,婵娟平时知礼,此时怎么这样举动,再一看,素娟也是羞红脸,小清,桂花也不自在,薇珠扫眼台上,却原来戏班见老人和女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演下流戏,真是那吕洞宾挑白牡丹,一生一旦,在那眉目传情,极尽挑逗。
薇珠虽成婚已久,只扫得一眼,就满脸通红,陈娘子也刚看见台上居然换了荤戏,扫眼看向族长,族长此时话也忙不得说,只盯着台上,不停的咽口水,洛程,五先生是满脸尴尬。
陈娘子不好说的什么忙忙送薇珠她们出来。
婵娟自从定亲后,知道张家是大家,规矩礼仪都不少,自己为了不丢脸,跟着薇珠学的很是刻苦,想不到今天陪祖母出来,只贪看了会,就看了女孩不该看的,心里懊悔不该不和老奶奶一起回去,回去路上,只是一眼不发。
薇珠知她懊悔,也是自己疏忽,忙伸出手,一边一个,拉了婵娟素娟,众人也不说话,一时回到家内,各自归房。
薇珠回房,心里暗自思量,老奶奶把女孩们交给她管教,谁知自己一时失察,出了这样纰漏。
这时,门被推开,洛程也进来,薇珠扫他一眼,问道:“戏散了?”
洛程边解衣边说:“还没散呢,我见你们走了,就跟着出来。”
见薇珠不自在,安慰道:“这原不是你的错,只是和婶子讲话,疏忽了。”
薇珠叹道:“婆婆把女孩们交我管教,就是看我细心,谁知今日,却有这样事情。”
洛程坐到她身边,手抚上薇珠的肩头,道:“我没想到,族长竟然这样大胆,以往也有荤戏,却要到半夜了,谁知今日这么早,早知道,我就提醒你了。”
薇珠睨他一眼:“原来你还看过的多。”
洛程笑笑:“乡下地方,也没那么大规矩,只是在贺喜举人的时候,上这种戏,就是头一次了。”
薇珠思量一会,收拾睡觉。
次日,婵娟她们这几个没出阁的女儿,看了荤戏的事,一下传到老奶奶耳里,老奶奶虽知道这事薇珠不担大责,还是把薇珠叫来,训诫一番,薇珠垂手听罢,面色平静如常。
月娥见薇珠吃瘪,心下暗喜,只是面上还是要帮薇珠说两句,这个小小风波,就此过去,薇珠从此,更为谨慎,按下不提。
却说五先生中了举,杜家的馆就空了出来,五先生见杜家帮衬甚多,举荐了自己一个同窗,姓赖的来做馆,赖先生手上还有几个蒙童,仓促不能到馆,说定明年二月来就馆,宁哥,安哥和贤哥少了先生的管束,就各自依母亲去了。
宁哥这年已经开笔,虽没有先生管教,还是自己学着做几篇文章,林爷自女婿中举,面上光辉,和李奶奶商量了,既是独子,就搬到林家去住,正好离杜家也近,李奶奶每日应酬李家原来那些亲戚,也不甚其烦,亲家既主动提出,此时登哥已经中举,也不算依附亲家,推辞一番,就答应了。
择日搬到林家,林爷正好买下左近一个小院,此时恰好安置李家三口,林奶奶又拨一房家人,两个丫鬟,给李奶奶听用。
宁哥离舅舅既近,他小小孩子,时常拿了自己做的文章,去请教舅舅,薇珠见母亲搬到附近,也时时去看,老奶奶也经常遣人去邀李奶奶来家闲话,月娥本打算从中挑拨几句,只是碍于老奶奶十分看重李奶奶,也不好说得什么,见了面,对李奶奶也着实尊敬。
渐渐秋风已过,朔风又起,老奶奶自上次晕眩过,自己也时常注意,却再也没出过晕眩之状,久了,也就心中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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