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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语一出口,桌上的大人都惊住了,罗氏放下筷子,吩咐银姐去拿茶来漱口,素娟只是嗑瓜子,婵娟本打算说两句,只是自己是小辈,也不好说什么,月娥脸红了又白,欲要教训温玉几句,当着大家的面,却不好说,薇珠见状,给温玉布了一筷子菜,笑道:“玉姐,你定是听错了,你娘怎么会这样说呢,虽说现在分了家,可大家还是一家人。”
说着薇珠转向月娥:“婶婶,你说是吗?”
月娥忙道:“是啊,这走到那里,都是一家。”
婵娟也起身道:“二婶说的有理,该敬二婶一杯。”
说着命桂花倒了杯茶,婵娟起身走到薇珠身前,跪下道:“侄女以茶代酒,谢过婶子多年来的教导。”
薇珠忙把她扶起,这一打岔,温玉说的话,可没人再追究了,一时又是一片和乐气氛。
新岁一到,杜府今年在孝期,也没人来拜年,请客,唱戏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没有,一个新岁,不过就是兄弟三人围坐谈谈,妯娌三人,也各自恭维一下,孩子们聚在一起,他们倒是和乐,虽说不热闹,比起往年,人都聚不齐的时候,鹏程心里有多了层安慰。
到了初五,万程早已定了今日去开铺子,今年却是全家进城,故此用车装了行李,又用两车带了月娥,孩子们和丫鬟仆妇,自己坐了匹骡子,辞别两位兄长,就此离开。
鹏程虽知,这是迟早的事情,却见万程面上得意洋洋,月娥脸上也是一副巴不得的样子,心里有些生气,只是尘埃已定,无甚话说,也不过嘱咐几句,万程拱拱手,上了骡子,在前领路,一家离开。
鹏程叹了口气,正打算进门,见洛程脸上也有怅然之色,知道他也有些难过,上前拍拍他的肩,道:“二弟,如不方便,也不需搬到庄子上去,就在这里,横竖三弟一家不在,你就搬到他院里去,那里也宽敞些。”
洛程跟上哥哥脚步,道:“哥哥盛情,做兄弟的自当领,只是三弟全家,四时祭祀,也不时往来,我若搬过去住,别人看了,也不好看。”
鹏程止住脚步,手抚住一棵桃树,叹道:“这棵桃树,却是三弟出生,我去同窗家里移回来的,当时还是小树,现在却是大树,连果子都结了好几茬。”
洛程道:“是,当初大哥移了回来,课业繁忙,却是我日日浇水,看着它长大,开花结果,回想当日,不免。”
说到这,洛程停住,鹏程回头见他眼眶发红,万般思绪,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说出一句:“二弟,却是为兄的不是。”
洛程此时,想起自己要离开这个自己出生,长大,娶妻,生子的地方,喉里哽噎,鹏程不由也落了几滴泪。
洛程见哥哥落泪,忙用袖子擦了,笑道:“却是做兄弟的不是,惹哥哥伤心。”
鹏程摆手,又举步往里走,洛程跟在后面,也不知说甚好。
鹏程见洛程院内,薇珠送一个人出来,鹏程看看,对洛程道:“那位娘子,却像你王家舅兄的内人。”
洛程上前看看,说:“是,就是王家大嫂。”
鹏程点点头,道:“听得前几年说,王家有意给前头弟妹过继个儿子过来,这些年却不听说。”
洛程笼着手道:“王家舅兄,也是讲理的,见我又得了一个儿子,薇珠四时也不忘到她坟上去,这个议论,也就罢了,王家大嫂,却和薇珠最好,时时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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