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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丫鬟小声喊她。
刘灵悲愤欲绝,瞪着那病骨支离的病秧子狠狠看了半晌,气急往自家寮房方向小跑去了。
顾云庭抬起头,侧身往外扫去,见人已经离开,便慢慢直起身子,擦拭干净血迹,将楹窗合上。
关山端来漱口水,顾云庭摆手,示意他先到旁侧候着,就在他不知所以时,院中再度传来微弱的响动。
刘灵去而复返,且径直奔向寮房门口,一把推开。
关上噌的站起来,面容凶狠:“你是谁!”
刘灵没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塌前,双眸明亮紧皱,盯着顾云庭的脸仔细查看,关山拔出刀来,凶神恶煞的恐吓:“出去,别冒犯我家郎君。”
刘灵哼了声,反手捏住剑身,回眸,语气不善:“我就看看,又不是要吃了他。”
手指猛一用力,关山不敢伤她,故而自行卸力退出五步。
刘灵越看心越凉,方才她跑回去的路上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顾家二郎同自己一个心思,为了不娶她,故意做戏与她看?
她又折返回来,想确定是否真如自己所想,可是——
面前人脸色凄白,口唇乌青,嘴角的血虽擦过,但没擦拭干净,浑身上下都是药味,便知是个长期服药的病秧子,她双膝一软,眼前一黑,幸亏扶住了桌案,这才没有摔倒。
“你姓顾?”
她嗓音有些尖锐。
顾云庭拢了拢披风,两手托住暖炉,“姑娘若没事,请退出房去。”
说话间,又咳了几声,压抑着憋到脸色闷胀。
刘灵简直要哭了,“你是不是顾云庭?顾表哥?”
闻言,顾云庭的脸色骤然一变,像是被发现后的震惊,这反应让刘灵崩溃,她一跺脚,哼了声便往外跑去。
关山松了口气,庆幸郎君用了药,否则只用血包,被刘灵近前打量,是一定会发现端倪的。
翌日,刘国公妻女离开藏梅寺,果然如顾云庭所料,刘灵竟没有声张,想来是知道爹娘心意,便是她哭破喉咙他们也不会心软,毕竟两家联姻比起她的喜好更为重要。
且顾云庭就算真是痨病,也可装作咳疾敷衍过去,到时她告了状,反而会被责骂不懂事。
他们便也在傍晚赶回城中,且在进府时,看见刘国公的马车,正要拉去后院卸车喂草料。
夜间用膳,高兰晔着人去叫顾云庭陪同,但下人回禀,道他吹了风,有点咳嗽,高兰晔便没勉强,顾玥亦是笑盈盈说,等二郎好些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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