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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郑鸣的提问张羽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以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感慨道:是啊。
给我留下了什么呢?最近听到一种说法很有意思,说一个人从出生就一直不断地进行新陈代谢更替坏死和老化的细胞组织,到的老了的时候,就连脑神经都会逐渐衰弱。
到了那时候是不是这个老人与年轻时候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那么到底我是谁呢?是什么让我称之为我呢?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还是一个人吗?
郑鸣闻言皱紧了眉头。
张羽提出的问题与特修斯之船十分的相似,这是最为古老的思想实验之一。
最早出自普鲁塔克的记载。
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
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
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哲学家thomashobbes后来对此进来了延伸,如果用特修斯之船上取下来的老部件来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
这已经到了哲学的范畴了,是一个谁都无法解释清楚的悖论!
如果真要说给我留下了一些什么,那应该是越来越淡漠的感情,还有不断更换环境带来的接受能力吧。
虽然具体经历和犯过的错误已经记不得了,不过那种趋吉避凶的经验总结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化为了近乎本能一般的条件反射。
听说人的大脑构造会因为自身所处的领域和常年接触的事物发展成迥异的构造,也许我的趋吉避凶也改变了我的大脑构造吧?或许这些都刻印到了基因里能够传给下一代也说不定呢?
说到这里张羽自己先被自己逗的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声在郑鸣听来确实透着一股难以严明的悲凉。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
不过其实这同时也是一种最恶毒的诅咒。
幸运的是我还算适应这股能力,换成另外一个人,也许早就在漫长的岁月里,眼睁睁看着亲朋好友一个个离去,自己却始终孤身一人,会孤独的疯掉吧。
所以你建立了异常社?这里的成员都跟你一样或多或少有着神奇的能力?郑鸣适时地插口问道。
张羽闻言顿时大摇其头。
不不不,这可不是我建立的。
我也是在茫茫人海中浮浮沉沉之时被代理会长找上的。
代理会长?
你见过他,他叫王元。
拥有视死之眼。
代号灵瞳。
那这里会长是谁?
听到郑鸣再度提问主事者的情报,张羽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或者说根本不存在!
一直以来会长的位置都是空缺的。
就连异常社的建立也要归功于代理会长和副会长。
他们曾说过目前还没有人够资格胜任会长之职,哪怕是他们二人也是如此。
不过他们说你是特别的。
就在郑鸣与张羽聚精会神的交谈之时,一个仿佛小泉流水一般的声音在郑鸣的耳后传来。
他回头看去,不知何时那个靠在床边的叫做梅兰的女子已经合上了书本,走到了他身后大约只有一两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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